失去的友情
人的一生总有很多要怀念的东西,比如去世的亲人,逝去的青春,遗失的友谊……阿云是我初中的同学,她是从云南转学过来的,我也是转学的,我们有缘在那一年相遇在重点中学一个初二的班级里。阿云长相甜美,性格活泼可爱,因为刚转学过来,周围的同学都不认识。可能是一开始跟我坐在一起吧,我们俩逐渐成为了好朋友。确切地说,我和阿云只做了一学期的同学,因为她比我慢来半年,是第二学期才转到这间学校的,然后第二年她又重新读初二,而我升上了初三。
阿云的妈妈是云南人,爸爸是海丰人,都在医院上班。她爸爸年轻时去云南参军,在当地认识了她妈妈,然后成了家有了她和弟弟,因为她的奶奶年事已高需要有人照顾,所以她们举家就从云南回到了海丰。刚认识阿云那会儿,我连普通话都不会说。我们两家住得比较近,我经常去她家玩,刚开始跟她和她妈妈用普通话交流都很吃力,但慢慢地我和她们交谈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尽管我说的普通话带着海丰口音。可以说,阿云是我讲普通话的启蒙者。
阿云去到新的班级,认识了新的同学,有了一帮新朋友,她比较喜欢跟男孩子玩耍,女性朋友不是很多,据她说她在新班级只有一个比较要好的女同学。后来不知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就有了隔阂,不过后来又和好了,正如一首歌曲所唱的:女孩的心思你别猜,你别猜。因为我们不在同个班级,见面的机会比原来少了,但我们周末或者假期会约在一起玩耍。比如她曾约我和她的同学们去烈士陵园吃冰,吃冰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流行的玩耍方式;我们也曾约着去莲花山鸡鸣寺游玩,还在那里煞有介事地拜神祈福。
我初中毕业就去省城读师范了,阿云继续留在彭中读完了高中。等她考到省城去读大学时,我还有一年就要大专毕业了。即将毕业的那一年我们玩得很开心,我们曾一同逛当时的广州流花服装批发市场,买了同款的长毛衣,质量特别好,是兔毛的,至今我还能记得毛衣的样子。她曾经送礼物给我,我也曾经买过东西给她。我们一起听高胜美的《凡人歌》,共同唱孟庭苇的《风中有朵雨做的云》,跟着叶倩文的节奏潇洒走了一回。我们分享着各自的喜怒和哀愁,分享着各自的梦想。
我去过她的学校,她也来过我的学校。当时还没手机,我们去学校附近的景点游玩时,拍照只能用相机。阿云的学校在南越王墓附近,当时我们也不知道避讳,就在南越王墓周边玩得很开心,各自都拍了很多美照。当时我穿着一条牛仔连衣裙,恰逢风华正茂,所以拍出来的效果还不错。当年流行送相片给同学,我还送了不少那天拍的相片出去,阿云也送了不少相片给我。
有一次她来我学校看我,我们一起去华南植物园玩,我那年即将毕业,所以想拍些美照留作纪念。阿云的拍摄技术不错,她充当摄影师,我当模特,搔首弄姿地在植物园拍了很多照片,把一个胶卷都拍完了。遗憾的是,当时不知怎么操作导致相机曝光,所有的相片一张都没留下来。
阿云读大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来自汕头的男孩子,两个人相爱了,但最后因为距离问题,加上阿云的父亲不同意,毕业后没多久他们就分手了。阿云分配在银行上班,而我工作一年后就结婚生子了,坐月子时阿云还买了些鸡蛋来看望我。我忙着工作和小家庭,阿云也忙着工作,期间应该也有在经营感情的事情吧,但总是没有结果。
自那以后我跟阿云的联系就少了。直到有一天,我回娘家在车站碰到了阿云,当时的阿云差不多四十岁了,已经没有年轻时的风采,变得越来越像她母亲,脸上已有了沧桑。我们同辆车自然而然就坐在了一起,我们一路都在聊天,她说得多一些。她说她单位有领导在追求她,可是那个领导是有妻室的,所以她很烦恼。到达目的地,我们各自都没留下通讯方式,也许我们两个都心知肚明我们回不到过去了,当年的青葱岁月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如果未来有一天我还能在某个地方碰到阿云,我一定要记下她的联系方式,没事约她聊聊天喝喝茶谈谈心,毕竟我们曾共同走过那一段青春岁月。
2022年4月20——22日写于汕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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