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镜兵 发表于 2022-9-19 15:44:43

甘洒热血报春秋一一记张添福烈士的革命事迹



甘洒热血报春秋               一一记张添福烈士的革命事迹
危难之际,方现英雄本色
张添福(1901一1928),出生于海丰县六区(现属赤坑镇)下围新圩村一户贫穷家庭,他从小在农村长大,七、八岁开始帮地主放牛,十三、四岁下田干农活。张添福长期从事体力劳动,身体结实强健。他喜欢练习武术,玩弄粉枪,上山打猎。他也喜爱海陆丰地区的传统戏剧,崇拜戏剧中的英雄人物。他性格耿直,为人诚实,喜欢打抱不平。
1920年深秋的一天中午,忙完了农活的张添福,拿上自己心爱的粉枪,走上屋后的羊牯岭。站在羊牯岭上,不但可以俯瞰赤坑全境,而且可以瞭望田墘、捷胜,远眺深蓝色的碧海波涛。张添福经常借上山打猎的机会,默默地欣赏家乡及四周的美丽景色,他虽然不会像文人墨客一样触景生情,佳句连篇,但是他深深知道,家乡是如此的美丽,既使生活再艰苦,也要坚强地活下去。



正当张添福陶醉在羊牯岭上美丽的景色时,翠绿的草丛中钻出了一只浑身雪白的小兔子。张添福立即举起粉枪,瞄准了小白兔。但是,张添福并没有扣动板机,他被美丽的小白兔吸引住了,下不了手。张添福眼望小白兔向山沟里跑,他的心情反而舒坦了。
张添福继续往深山中走去。
“只要你俩依了我们兄弟几个,这柴禾让你们担回家,否则……”,一位满脸横肉的恶汉对着两位拾柴禾的农村少妇一边发出威胁,一边用不怀好意的眼神在两位少妇的身上游走。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其中一位拾柴禾的少妇向围住他们的几位恶汉发出了质问。
“此山是我家老爷的,你们上山偷拾柴禾,还问我们想干什么?”另一位恶汉回击少妇的质问。



“羊牯岭自古以来就是我们四周村民的,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家老爷的了?”另一位少妇也向恶汉们发出了质疑?
“少跟她们啰嗦,不答应就一起上。”一位领头模样的恶汉大声地喝道。
正当五位恶汉准备“霸王硬上弓”上时,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大喝:“住手,我看你们谁敢乱来?”
兽性大发的五位恶汉听到身后的制止声,不约而同地扭头向传来声音的方向望去。他们只见一位雄健的后生仔,一脸正气,两眼炯炯有神,双手握着粉枪正向他们瞄准。
“后生仔,请先把枪放下,有事好商量。”一位恶汉被后生仔的气势镇住了,连忙发声。
“两位大姐,你们过来。”后生仔首先考虑两位少妇的安危。
五位恶汉干瞪着眼,不敢作声。



当两位少妇走到后生仔身后时,后生仔再次发声:“两位大姐马上下山,这里有我。”
两位少妇知道,留在山中也帮不了后生仔,只会给人家徒增后顾之忧。于是,她们拨腿向山下跑去。
后生仔看到两位少妇已经安全撤离,才手握粉枪,一边防范恶汉们的袭击,一边撤退。
恶汉们偷鸡不成,个个气得青筋突出,大声问后生仔是哪里人。
“下围新圩张添福,随时恭候各位的到来。”半空中回荡着后生仔的回音。

参加农会,成群众“主心骨”
羊牯岭下的下围村由六个小村庄组成,人口近千人。
20世纪初期,由于海陆丰地区的土地兼并严重,下围村村民百分之八、九十沦为佃农。拥有下围村土地的张、徐两姓地主,为富不仁,大量雇用打手,横行乡间,欺压群众。



张添福在深山中碰到的五大恶汉,仅仅是张、徐两姓地主雇用的众多打手中的少数。
下围村人民整天生活在地主的淫威下,谁敢反抗,谁将遭受飞来横祸。
两位从深山中躲过一劫的少妇,回到家里后,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家里人。这两家的男人也是铁骨峥峥的男子汉,听了爱人的叙述后,马上到新圩村找张添福商量对策,防范恶汉们的报复。
张添福是一位初生牛犊,看到两位大哥如此担心自己的安危,反而安慰他们放心。张添福说:“如果恶汉们胆敢上门挑衅,一定让他们尝尝拳头的厉害。”
五位恶汉垂头丧气地回到地主的庄园,谁都不敢提“报复”两字,因为他们也知道此事见不了光,也得不到主子的撑腰,只好强忍一肚子窝囊气,寻找机会再图报复。
1923年元旦,海丰总农会成立。不久,赤坑多个乡村成立了农会。
初春的一个晚上,海丰总农会派杨其珊、郑志云来到下围村。
当晚,张添福第一个报名参加农会。



许多热血青年看到张添福加入了农会,纷纷跟进。
第二天晚上,张添福家的小晒谷町上聚集了下围村一百多位农民,他们纷纷在入会誓言书上签名,郑志云脸带微笑,给每位加入农会的农民颁发“农会证”。
第三天晚上,月光如水,春风荡漾。张添福家门前正在召开“下围村农会成立大会。”
大会选举张添福为会长,会员有张通全、张两全、张娘兴、张卿、、张拾壹、郑娘安、郑chu a(母子,上下结构,福佬音chua)、郑娘柒、郑水汆、卢奇溥、张俊浮、张就、张潭平、范吉昌、张蓬、张就等。
羊牯岭下竖起了农会旗,下围村农民有了属于自己的组织。
张添福不负众望,下围村农会办得有声有色。他充分利用本村资源,动员掌握理发技术的农会员为其他农会员免费理发;让识字的农会员教不识字的农会员认字,他自己也虚心学习,营造出浓浓的学习氛围;当农会员家里有红、白事时,下围村农会全力以赴给予支持;张、徐两姓地主再也不敢动不动吊佃农们的田地。下围村农会得到了快速的发展,农民不再持观望态度,纷纷加入了农会组织。
同年农历七月初五,海陆丰总农会遭到王益三率领的军警围捕,杨其珊等25位农会领导人遭逮捕,海丰县县长王作新下令取缔农会,同时通缉彭湃等农会领导人。
下围村农会虽然暂时转入地下,然而,张添福依然是下围村群众心目中的“领头人”,村中大小事务,群众首先找他帮忙解决。他在群众中的威望让张、徐两姓地主看在眼里,恨在心上,地主们欲将张添福除之而后快。



勇挫恶人锐气,护队友战死沙场
1924年春天的一个晚上,朦胧的月色下,田间虫声蝍蝍,蛙声一片。行走在田间小径上的张添福,脑海中正思考着:如何动员下围村群众为狱中的农会干部出点力?
突然,从水沟处窜出五位彪形汉子,挡住了张添福的去路,沉声道:“来者是下围新圩村的张添福?”
张添福答道:“正是在下,有何指教?”
“少费话,拿命来吧!”一位彪形汉子一边说,一边向张添福发起了攻击。
张添福自小习武,从不间断,又值年轻气盛,浑身是胆。面对敌人的攻击,张添福气定神闲。他出手不但准,而且特别猛。首先向他发起攻击的彪形汉子,还没有看清对手的招式,就重重地挨了一拳,躺在田间起不来。第二个向张添福发起攻击的彪形汉子也好不到那里去,对方的身子还没有靠近,就糊里糊涂地挨了张添福重重的一腿,躺在水沟旁爬不起来。领头模样的彪形汉子想从身上掏家伙。张添福一个鲤鱼打滚,再一招“横扫千军”把领头模样的彪形汉子踩在脚下,沉声喝道:“马上滚,否则,让你们血溅田间。”
领头模样的彪形汉子知道今晚遇上了“硬核”,连连求饶。从张添福脚下逃过一劫后的领头模样的彪形汉子,带领着手下很快消失在朦胧的月色下。
经此一战,张添福深深知道,地主们不会放过他,但是,他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坚定了他沿着为群众办好事、办实事的道路走下去的决心。
1925年春天,广州国民革命军东征取得了胜利,夏天,各乡村农会改为农民协会,同时,各农民协会组建农民自卫军,下围村还组建了“粉枪队”。
张添福再次当选下围村农会长,同时参加六区农民自卫军。从此以后,张添福晚上处理农民协会的事务,白天指导农民自卫军进行操练。
同年秋,广州发生了商团叛乱,东征军受命回广州平叛。陈逆乘机反扑东江,许多逃避至香港、东南亚各地的地主恶霸,也纷纷回到海陆丰,准备与革命政府和农民协会一较高低。
赤坑下围村农民协会和农民自卫军按上级指示,主动撤离家乡,避敌锋芒。
身为农会长的张添福,在危难关头,他把安全让给战友,把危险主动承担起来。张添福深深知道,谁都可以撤退到安全的地方,他不能,因为他是下围村人民群众的主心骨。
不久,广州国民革命军举行了第二次东征并取得了胜利。海陆丰大地再次迎来了农运大发展的机遇。农民协会成为了广大人民群众的靠山,“有事找农会”成了群众的共识。
1926年春天,张添福光荣地加入了共产主义青年团,同年冬天,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在上海发动了震惊中外的“四·一二”反革命政变,15日,广州李济琛步蒋后尘,举起屠刀杀害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面对国民党反动派的疯狂举动,敢为人先的海陆丰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毅然举行了三次武装起义。
同年11月21日,海丰苏维埃政府成立,农民自卫军改称赤卫队。
1928年2月下旬,国民党反动派对海陆丰革命根据地发起了四路围攻。3月1日,海丰苏维埃政府撤退至山区坚持斗争。5月3日,在省委委员赵自省的统一指挥下,红二、四师官兵和全县赤卫队员,准备反攻海丰县城。
张添福带领着下围村一百多赤卫队员参加了此次战斗。战斗打响后,张添福和他的战友们冒着敌人的枪淋弹雨,顽强地与敌人战斗。但是,敌人都是正规军,有着用之不尽的弹药,赤卫队所用武器不是大刀长茅就是粉枪。经过一段时间的对崎,敌我双方战斗力的优劣呈现,再加上红二师官兵因各种原因,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到达指定地点,突袭战变成了攻坚战。
时近中午,上级命令各战斗单位撤离战场。为了战友们的安全,张添福与几位战友负责掩护其他同志撤退。狡猾的敌人看到我军火力明显减弱,一部分敌人留在原地火力掩护,一部分向我军阵地突袭,悄悄地包围了坚守阵地上的赤卫队员。当敌人包围了张添福等人后,张添福从战壕上一跃而起,手起刀落,连续砍倒了几位敌人。从后面赶过来的几位敌人,一齐向张添福开火。张添福圆睁双眼,怒视敌人,举起的大力再也无力向敌人砍下,英雄倒在了血泊中。
张添福牺牲时年仅27岁,留下了一位幼儿。
解放后,张添福被人民政府评定为"革命烈士"。

口述人:张义和   文字整理:戴镜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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