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镜兵 发表于 2023-3-3 14:57:17

烽火岁月(15)

烽火岁月(15)第四篇红军四十九团南征北战一、红四十九团成立海陆丰的苏维埃政府,自一九二八年三月一日受到国民党军四路进攻之后,就撤出两县县城,与部份武装退入西北一带山区,坚持斗争。一九二七年秋就开始创建的海陆丰革命根据地,若论武装力量,以及赤色地区之广,实不逊于同时建立的井冈山。我们当时占有海陆丰两县,兼有惠阳、紫金、惠来各一部份地区为基地。武装方面,有红二师与红四师,以及海陆丰当地的工农革命军,共有三千余枝枪,人数有三千余至四千人,还有数以二、三万计的赤卫队,但我们却不能获胜。反观毛泽东当年率部上井冈山时,在永新县“三湾改编”只得一团人,总共人枪不足一千,而他们竟能日益壮大起来。此皆因毛泽东机智过人,制订了“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十六字诀的游击战术,并经常以集中力量,避实就虚,声东击西等作战方法对付敌人,故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后来扩展为中央革命根据地。我们恰恰相反,进攻敌人时,不计敌我力量的悬殊,逢敌就打,遇城必攻,既不避实,也不就虚。抗击敌军时,就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老办法,不问效果,不计成败,其结果,打到损兵折将,焦头烂额。终致于海陆丰苏维埃政权只存在四个月,就沦于敌人铁蹄之下,虽属敌众我寡,当时广东统治阶级处于暂时稳定时期,但主观上我们策略运用不当,也是个很主要原因。从此,海陆丰革命处于最低潮,敌人用惨无人道的“三光”政策,到处杀人放火,连我后方基地的山林村庄皆被烧光。处在白色恐怖之下坚持斗争的同志们,不但两餐难得,连藏身掩蔽之所都很难找到。后来我听彭桂同志说,在严重时期无法找到食物,经常要等到天黑之后,跑数十里路远去偷挖农民的番薯来吃。有一次拉了地主的一头牛来吃了,数天之后无法再找到食物,只好把掩埋了四天的牛皮掘出煮烂来吃。在此期间,大家几乎无法生存下去,但我坚决的同志们,仍极力挣扎与敌人周旋到底,尽力坚持,保存武装力量,以图后举。一九二九年三月,蒋桂战争爆发,接着又爆发蒋阎冯之战及张桂联军反蒋战争,海陆丰的国民党驻军因之逐渐减少,我海陆丰的革命又乘时而起,渐渐活跃。我海陆丰的党,在陈舜仪同志领导下,立即把握时机,组成“海陆惠紫四县特别委员会”,以陈舜仪同志为书记,领导海丰、陆丰、惠阳、紫金四县革命群众起来斗争。各区乡的苏维埃政权逐渐恢复,并逐步整顿各地的农民武装,于是我海陆丰的游击队又声势渐强,影响日大。不久,我游击队在彭桂、黄强同志领导之下,首先扫除了海丰高砂的敌人据点,接着攻下公平的日中圩,从此我游击队又声势大振了。不久之后,活跃于惠阳、紫金一带的绿林人士黄柏梅,率部众百余人来归,加上惠阳高潭一带的农民武装共约两百余人,合编为红军第一营。又以彭桂同志统率的游击队为骨干,并集合梅陇、赤石、鹅埠的农民武装共约两百人,编为第二营。再集合陆丰西北地区新田、河口及南北溪的农民武装,编为第七连;集陆丰东南各区,及惠来船埠头的农民武装编为第八连;又集紫金炮子一带的农民武装编为第九连,合此三连共编为第三营,于是编成红军第六军第十七师四十九团。我于一九二八年九月中旬离开施公寮回到陆丰坞坎,经三天时间跛行到河口圩,蒙彭呈坤兄收留,我的二舅父彭王顺闻讯,亲自带顶轿来接我回到河田,从此我在舅父的银店里服药疗伤。本来我的伤口早已痊愈,腿骨早已自动接回,照理已是痊愈了,但因左膝骨脱骱,走起路来上下脚骨碰撞有声,一不小心就会跌倒。足足调理一年,才勉强可以行走,而且左脚已短了一寸有多,走起路来不免一瘸一拐。一九二九年九月,我的祖父病逝,我回家奔丧,始知道我陆丰革命工作伸展到河田区,在我麻溪设立了一个交通站,交通员是我熟识的张魁。我向张魁询问了激石溪的情况后,即请他带我到激石溪。当我到了激石溪新田区委的大门口,正欲举步跨入大门时,一眼望见黄强同志站在大厅上,这真出乎我之意外,令我惊喜!黄强同志见到我时,三步当两步奔出来,紧紧握住我的手说:“雁书,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想不到却会在此重逢!”其亲切之情,顿令我百感交集,使我激动得热泪盈眶。原来黄强同志是到激石溪来整编红四十九团的第七连。第七连约七十余人,枪械也好,连长朱容,农军出身,个子不高大,文化水平也低,但很勇敢,后来每个战役,他都一马当先,勇往直前。此时新田区委书记仍然是丘子荣同志,范照南同志仍任新田区苏维埃政府主席。肖河源已经跑南洋去了。罗子和则于失败后匿居富足坪的石砣村,被梅子阁地主恶霸罗竹平捉去,解到黄金坑桥头杀了,把他的尸体推落螺河水中。我在激石溪仅住了一晚,就跟随黄强同志下海丰。时值三秋,天高气爽,秋风瑟瑟,颇为凉快。我们翻越过激石溪尾最高的山峰,经朝面山到达中洞口,第一营营部就驻在此处。营长黄柏梅,年约四十,豆皮脸,身材健实,待人很热情。我受到他之热情招待,并极力要求我留下,训练他的部队。但黄强同志不许,一定要我到了特委之后,另行分配工作。第二天我们到达海丰白水磜的银瓶山,会见了特委书记陈舜仪同志。此时在银瓶山聚集着很多等待分配工作的同志,有的新从香港回来,田墘的曾汉英同志也在此时回到特委处,等待分配工作。我在特委处大约住了一个星期,始悉黄强同志是特委的军委书记,并兼任红四十九团的政治委员。于是我随黄强同志直下大安洞,路经埔仔洞、热水洞、明溪洞而到达鹅埠的水底山,沿途所经的乡村,尽被白军烧毁,大好农村,皆成一片焦土。尤其是埔仔洞连墙脚被铲平,树木被烧光,鸟雀都无,令人目不忍睹。彭桂同志偕第六连驻在水底山。他此时刚巧受伤,全身骨节松脱,四肢瘫痪,卧床不起。原来他这次受伤,是带队出去打游击,归途中天黑,宿于一乡村中,敌人跟踪而来,把彭桂同志十余人包围在该乡村里面,在突围时,由一间二层屋楼上跳下,全身骨络受创,以致骨节脱骱,周身松懈而瘫痪了。但经过旬日之后,就被军医(中医)医好了,这军医可谓神乎其技。十月中旬,红军四十九团正式宣布成团长: 彭 桂政治委员:黄 强第一营营长:黄柏梅,政治委员:颜云第二营营长:陈伯虎,政治委员:彭元岳第三营营长:林军杰,政治委员:古鸿江第一连连长:黄潭锡第五连连长:赖侠第七连连长:朱容第八连连长:林其尉(是林其夏的胞兄)其他各连连长及政委皆已忘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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