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29）  《甲子人在深圳》之《潮起鹏城》

第四章   金田上市开锣   瀛江浪起擂鼓   

      文/马诗快

第二十九回     金田上市梦圆       心系瀛江报恩

歌曰：

诚信经营成事业，

仁和招聘聚精英。

财如云卷金田梦，

业似山巅财降临。

上市梦想心淡定，

经商创富济平民。

潮起深圳英雄泪，

心系瀛江遍地情。

   春风吹遍鹏城，海浪拍打着礁石，海鸥在歌唱，赞美深圳人敢闯敢拼的精神。看罗湖桥下，人流穿梭，匆匆忙忙，熙熙攘攘，他们是匆忙的游客，还是抱着发财梦的一群商人呢？

   今日深圳的改革开放能取得成功，中国人应感谢一批批来大陆经商的港澳台同胞和海外侨胞，因为他们最先接触到西方社会的市场经济摸式，知道如何与世界接轨。如何与外国商人搞通商贸易。有多年侨居海外的经历，语言通顺，了解外国人的习俗。语言是一种沟通工具，它是沟通贸易往来的最好桥梁。了解外商需求的信息是开拓对外贸易市场的最好通道。大陆刚改革开放，人们思想长期被禁锢，几乎没有机会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办出国签证是一件很难实现的大事，现在中国公民申请办理出国签证等事情较容易，每个中国公民随便都可以周游世界了。而过去只能通过转口贸易。把货物直接发往香港，再由香港商人把货物发往世界各地，香港是世界金融，贸易和航运中心之一。当年解放军不急于收回香港，党中央的决策是完全正确，高瞻仰瞩的。改革开放，采用摸着石头过河的方法，在港澳台和海外华侨的帮助下，中国改革开放的成功缩短了进程，少走了不少弯路。

   国企改革，从实行计划经济到实现市场经济，企业改革发生了巨大的阵痛，大批员工失业下岗了，因为企业的产品突然间失去销售渠道，产品滞销，工资发不出去，员工只好下岗另谋生路了。这些是国家实行市场经济必须付出的沉重代价。而在过去计划经济年代，统一由国家上级单位向下级单位下拔物资，企业领导人不需要跑市场，寻找商品的销路。由于国企员工的大量失业下岗，为了维护社会治安的稳定，国家规定：双职工的家庭只能夫妻双方，其中一人先下岗，在家待业。不少有业务能力的骨干分子勇敢地闯荡深圳，因为各省市几乎都有在深圳设立办事处。老方是江苏纺织工业厅的退休高级工程师，他被江苏省纺织厅驻深办事处聘为驻深业务代表，他为人诚恳忠厚，满头白发，和蔼可亲，是优秀知识分子的形象代表之一。他介绍南京某纺织厂生产的全棉漂白布产品通过在我司长期合作出口。因为需要省级出口许可征，所以厂家联系好外商后，只能委托外贸公司出口，厂家没有出口批文，又怎么能出口报关呢？这是过去国有企业实行垄断经营所拥有的特权。所以早期的一般贸易，其实是厂家委托外贸公司的代理出口业务，产品和外商的渠道都掌握在厂家手中，表面上外贸公司跟厂家签一份购销合同，同时又按照当时美元兑人民币的汇率，折算成港币价格，因为当时的港币与美元的汇率是直接挂勾的。这种坐在办公室里，享受空调生活，等待客商过来签代理出口的业务，确实浪费了年青人不少宝贵的青春年华。

     经过几年的努力寻找商机，我学会直接在佛山张槎某无纺布厂直接订购无纺布的业务渠道，无纺布是成衣厂把它加工成服装的辅料，我发产品价格表和成交货物样品给香港的客户，客户觉得价格较合理，我要求港商把我邮寄的货样确认它的品质，双方各存留货样作为双方交货时确认货样质量的凭证。我与港商直接签订外贸合同，港商不知道我厂家的联系地址，这种贸易方式才是真正的一般贸易方式。具有长期的合作性，利润又相对较高。当我准备大展业务拳脚时，很可惜好景不长，国家放开外贸经营权，有门路的私营企业也可以在海关备案，直接出口货物了，假如这种直接一般贸易的时间能坚持二年多，一定能挖到人生的“第一桶金”。人生哪里有那么多假如呢？假如在小平南巡那一年敢下海经商，有可能就不是现在这样的经济状态。

    1992年小平南巡深圳，那一年敢下海经商的人，不少人成功挖到“第一桶金”。那年有些深圳人到海南省炒房地产。1992年，海南省房地产发生泡沬事件，不少老板血本无归。我身边有个客户，陆丰人，陆海雄是前原野公司的员工，他在李林成业务部门工作，李林成是我高中同学李泰成的大哥，他在原野公司担任部门经理，后来他赚到钱了，在深圳东门中路的东方大厦创办一家公司，我到东方大厦探访过李林成经理。他公司的全棉漂白布长期通过我司出口。原野公司的业务员独立承包业务，经营有较大的自主权，陆海雄也赚到大少钱。1992年，大家都到海南省投资房地产业，结果海南房地产泡沫破灭，陆海雄也血本无归了。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不强求。生意人必须分散投资，不能把所有的钱都投在一个项目上，留一定资金作为生活费用，亏就亏吧！有这样的胆量和魄力，才是一个纵横商海的勇敢者。你本来就一无所有地来到这个世界，百年后也带不走一片彩云。碰到困难，绝地逢生，青春就是最大的资本，心有梦想，东山再起吧，千万不能一蹶不振，垂头丧气，哀叹世界末日的到来。

     金田公司最后选择退出市场，也许是投资项目拉得过长，房地产业投资失策，也许是房地产项目受国家宏观经济调控的影响，金田公司原来主要经营纺织品出口业务，下属有不少制衣厂和纺纱厂，最后转型为投资房地产。位于罗湖区和平路，国贸中心附近的金田大厦，有二十多层楼高，金碧辉煌，象一条巨大无比的孙悟空金箍棒，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它是金田公司经济实力的象征，金源和金福等商住大厦，楼顶上都标注有金田公司的标识，大厦将倾，非人力所能控制，但黄又青始终是甲子和葵潭人民的创业英雄。

   向社会招聘优秀的员工，在那个物资紧缺的年代，没有采用互联网渠道的推广，全靠业务员勤快地跑动寻找市场商机。因为我们这些正式职工，为公司己经服务八年以上了，结婚时，公司可以分配给职工住房。而那些从社会上招聘来的员工，他们知道当他们结婚时，不可能有资格分配到住房，所以他们抱着捞一把就走人的心态。不可能把所有业务都放在公司里结算。联系到的出口业务，如果寻找那个外贸公司结算的汇率高，那么他们就把这单业务放在其它外贸公司结算。这种从社会上招聘来的业务员，相当于承包经营的方式，业务员个人自由度较高，因为他们没有分配住房的资格条件，公司领导也较难控制他们。为了开拓真正的对外贸易业务，公司刘总从社会上招聘了一个清华大学毕业的研究生，名叫杨清，他的英语口语水平特别好，能很流利地与外商直接用英语交谈而无障碍.他从广州亚洲汽水厂调入我司，外省人，通常懂得洽谈业务的“生意精”是从社会实践中混出来的。而书生形象的人并不一定适合从事外贸业务的工作。杨清属于书生气的人，所以不是很能胜任从事外贸的工作。刘总又招聘了一个东北财经大学毕业生，他名叫小勇，他的外英口语水平也不错。我们这些业务员的英语口语水平，虽然参加过全国外销员的英语笔试和口语的资格考试，并顺利通过了。由于不是英语专业毕业的，在外商面前，还是较难流畅地与外商用英语口语沟通。小清和小勇英语口语水平高，刘总专门派他俩参加在广州举办的中国出口商品交易会，他俩认识的外商当然成为他俩今后生意场上的人脉资源，方便他俩今后跳槽到其它工资待遇更丰厚的外贸公司工作。他俩在我司工作一年后，都入了深圳户口，成为深圳人。因为没有资格分配到住房，他俩入深圳户藉的愿望己经达到后，就另谋高就了。

    社会上有本事会赚钱的能人，看到国有外贸公司里一大群高官达人的亲戚，得罪不起这些专门拿工资的庸才。老总都把自己的子女或亲戚安排在公司重要的部门工作。有些不想暴露私权利，隐秘性较好的老总，一般采用双方的子女互换在对方公司工作的手法，大家心知肚会，社会影响面不会太明显。国企实行个人承包，完全没有底津的制度，我觉得给职工的压力太大了。当年实行个人承包责任制。每个业务员必须向公司上缴十八万元净利润，九十年代的十八万元，可以在深圳市内购买一套商品房了。超额部分才采用二八分成的方法，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归个人所有，百分之八十的利润归公司所有。假如每个承包业务员完成这个承包任务后，也差不多到年终了。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搞业务。个别同事没有完成公司布置承包任务的员工，黄毅在刘总面前哭了，他几乎很难领到每月的工资，他怎么能养家糊口呢？现实很残酷，好象失业下岗的员工，别人晚上抱着老婆享受夫妻之乐，他们只能半夜穿上军大衣，为公司当夜班更夫，巡视写字楼，过着黑白覆倒的生活，熬夜对人的身体伤害很大啊！

    当年的金田上市公司，会碰到国企这样复杂的人事关系吗？我相信会遇到很复杂难处理的人际关系的。这是黄又青董事长最难处理的问题。“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当年的甲子电力所的职工，而今转身一变成为金田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我的同学洪建海高中毕业后就在黄又青身边工作，因为他的父亲原来是甲子商业公司的领导，在黄又青不得志的时候，也许关照过黄又青，表姐夫蔡更是黄又青电力所的邻居，在他失意的时候，两人是喝过酒的患难朋友。在黄又青最失意的时候，有钱人蔡更关照过他。象这种的人际关系复杂的例子太多了。也许葵潭的乡下亲戚排着长队到泰山大厦的金田公司找黄又青安排工作呢！这好象在网上流传“大衣哥”朱正文一举唱歌成名人后，他收入增多了，整个山东老家的邻居亲戚都向“大衣哥”朱正文借钱，要求他为乡里修桥造路，借钱可不是小数额，而是每笔借款有几万元起，有借无还，好象朱正文应该赠予他们。你有钱了，“大衣哥”就应该赠钱给乡里的村民吗？好象现在的年青人，父母一辈子创造的财富，儿子就一定无条件地继承父母亲的财富吗？如果子女不孝顺父母亲，父母亲可以把这些财富捐献给社会慈善机构，没有孝顺父母者，就不应该继承父母亲一辈子艰辛创造到来的财富。

    金田公司的董事长黄又青发达了，金田公司成为深圳五大首批试点上市的股份制公之一。黄又青救济家乡的穷亲戚，和许先生合资捐建一幢两层楼高的教学大楼给陆丰陆甲大道旁【四瓣石】的甲子中学，至今该教学楼还英姿飒爽。墙上还刻着黄又青和许先生合资捐建的大名呢！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