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无为子 于 2011-10-12 12:16 编辑
那处角落我患过伤 那个老妇人,拖着愚笨的身躯从一个散发着尿酸味的超市房间移动过来,离门很近,她持着八十岁的躯壳,总是一副空洞呆滞的神情,像是灵魂出窍般地看着门外,从日出到日落,从天黑到天亮。 (一)“大肿”并非空穴来风 他说的话总是很难让人听懂,不时的结巴,手指比划着,四岁的中年人,却有着十三岁的智商,凌晨五点左右,客厅里闪着一个湿漉漉的背影,拿着一把拖把,在那个不足四十平方的家胡乱抹到吃早餐的时间,更多时候,看到的是地摊上,尽是大小不一的水迹和漆黑的大脚印。马路上,他像是一个在办家家酒的孩子,甚至不知道这是一个危险性很高的游戏。 “这个傻子叫大肿。他老母怀着他得时,过度用力地拉肚子,把这个家伙拉出来了,哈哈哈...” 人们以为是谣言般地取笑着,却不知谣言即是实情。 (二)我的儿呢? “哲现在在医院好点了吗?怎么那么久还没个电话?昏迷不醒吗?” “妈,您别着急,是加护病房,呃...医生吩咐过少操劳的,您别担心.....” “老大哥去哪了,北京有很多好玩的!” 几乎每天,老妇人都会和媳妇进行这样的对话,时不时,大肿也会插上那么两句。她的大儿子,健健康康的儿子,诊断出胃癌,顿时,家里的一座大山倒了,凝重地气息积压在湿热的地板上,让人每走一步都寒透在心里。 老妇人还是守着门,不能自理生活的她,却清醒地藏着一个念头,默默期许那个门外有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给她一个深刻的怀抱。 可是,穿梭的人儿日复一日地走过,门外的毛毯脏了又洗,洗了又脏了,她挂着的心却依旧悬着,没有人可触摸,可抚慰,八十岁的老太太,她知的可有多少? 血浓于亲,他在地狱中受煎熬,她怎么会感觉不到?像清晨的露滴在初生的绿叶上,她得眼泪,悄然无息。 初冬的寒气,一点也不谦虚,凛冽而猖狂。 (三)微妙的变化 媳妇似乎很忙,她却不想透露出她得关心,本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硬朗与尊重,“你装得时什么饭,你别饿着我们大肿了?”“怎么一直来回跑,阿哲在那边要悉心点照顾。” 老太太说得并没有那么流畅,絮絮叨叨地呢喃着她呢喃了二十多年的媳妇准则。 谁都听得出那话刺破耳膜地伤着一个为人妻母的心,她却卑微地说了句:“我知道了,妈。 神桌上得红烛换成自己的,佛经一整晚都在唱,莫名地多了一堆劣质饼干,其他的,或多或少,变化得如此隐秘,但还是藏着一丝诡异。 家里往来的人渐多了,并没有什么笑容,只是轻声问候,闪着发亮的黑皮鞋卡擦卡擦跨出去。然而,那个她不心疼的人,眼睛泛着红丝,脸色憔悴地如同一张白纸,但总是难堪地挤着笑容问老太太:“妈,糯米粥合胃口吗?” “哲,怎样了?” “......没事,还是在病房里,还是...需要看护...” 她沉默了。在那个角落里,埋藏着自己的情绪。连大肿,都会把他拖地的时间转移到神堂上叩拜,似乎很有良知的,合并着双手,,他并不是懂得了些什么,而是不变的亲情莫名牵动着他,跟着喜悦,跟着悲伤。 (四)最唯美的星星 那个角落里,老人的脸色的茧似乎更丰厚了,这样的日子不知持续了多久,她也不再问了。 春天的味道都来了,她像是获得重生般,嘴角扬起几个月以来的第一个微笑,那一刻,她靠着板凳上,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善意的谎言,埋藏了一个季节。凄美而感伤地存留,没有人揭穿,没有人提及。一同化作尘土里冒出的新叶,飘絮到天堂。 从此,天空多了两颗温情的星星。 那,是亲情的写意。 尾声: “老大哥,老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呢?我等你们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