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来源:汕尾日报
鲘门,深汕特别合作区中距离深圳最“远”的镇,从福田中心区出发,也仅需一个半钟头的车程。对许多深圳人来说,鲘门是一个熟悉的名字。它位于深汕高速的中间,在路的两侧建了规模庞大的休息站,往来粤东、福建、浙江的车辆经常在这加油,乘客也在这歇息、休憩。现在,在休息站北边几百米外,与高速公路平行的厦深铁路正热火朝天地施工,这条计划明年通车的高速铁路的门站已初具雏形。
不愿离乡的餐厅经理
新东饭店,一个因修建厦深铁路而迁址重建的饭店,与知名的东成饭店分立鲘门收费站西东两侧,面积数千平方米,拥有十几亩自产自销的“特供”菜园,是当地“上档次”的宴会场所。30岁的刘丽香,就是这家餐厅的楼面经理。
跟许多本地女孩一样,刘丽香刚上完高一就辍学了。但她并没像大多数汕尾年轻人一样,离家到经济发达的珠三角闯荡,而是留在老家从事餐饮业。这一干就是12年,从服务员当上了经理,也从女孩变成了妈妈。
“鲘门是个安静的渔村,我们本地人都安分守己。”或许是要纠正外地人“天上雷公,地上海陆丰”的成见,在谈话过程中,刘丽香多次重复说,这些年来鲘门治安一直很好。
“搬过来后面积扩大了几倍,生意比原来好很多。”刘丽香说,从去年底到现在,她接待过的前来考察的团队有几十个,近段时间更增加不少,从谈话中她知道,“很多客人都是从深圳来的”。提到深汕特别合作区,这位餐厅经理有一个朴素的愿望:“更多深圳客来吃饭,生意更好。”她现在的月收入大概是3600元左右,丈夫是一名厨师,收入比她高出一截,住自家的房子,有一个3岁的小孩,没有房贷也没有车贷,生活过得悠然自得,与客人讲话的笑容一点都不“职业”,更多的是自然的喜悦。
回乡创业的“深圳客”
刘泽生,今年27岁,是刘丽香的弟弟。与姐姐不同,刘泽生高中毕业后在珠三角闯了几年。回汕尾之前,他在深圳华强北通天地手机城卖了两年手机,直到去年底才把档口盘给别人。回汕尾之后,刘泽生的生意依然是卖手机。
“闯深圳”,可以说是汕尾人的一个传统。目前汕尾300万人口中,约有50万人在深圳。以陆河县为例,人口不到30万,却有三分之一长期生活在深圳。到深圳见见世面,是大多数汕尾年轻人必经的成长历程。
为什么不在深圳呆下去?刘泽生的理由是:他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不想跟以前一样继续在外面漂着,而且,回来后不用愁房子的事,店铺租金只是深圳的零头,经济压力没那么大,天天可以跟家里人在一起。“这两年一直在传言四个镇(记者注:鲘门、小漠、赤石、鹅埠)要划给深圳管理,去年底听说基本定了,就想回来博一博。”
与刘泽生“博一博”不同,许多大机构从中发现了实实在在的商机。从提出“深汕特别合作区”构想到挂牌成立以来,资本、技术、人才一直悄然而强劲地涌入。中关村(汕尾)科技园、灏芯微电子、信利4.5代AM-OLED、天洋太阳能光伏、雅芝TFT-LCD生产线、科亮特环保电池、恒兴水产科技、中恒药业基地等几十个项目相继入园,至2010年底投资总额已达563亿元。基于园区的发展势头,负责园区前期开发的泛华建设集团进一步扩大投资范围,融资300亿元进行基础设施建设。
两座村庄的复苏
看到机会的人很多。从去年底开始,合作区内的四个镇都刮起了地皮炒风。“几个月前也就两三百元一平米,现在都一千出头了,而且有钱不一定买得到。”吴智强,小漠镇的副镇长,对地皮涨价已有所预料,但没想到会这么疯,几乎每隔两个月就翻一番。
深汕特别合作区的热度,不仅迅速烘热地价,还传导到两座山中僻静的村庄。位于小漠镇的新田坑和九香群,是新云村辖区内的两个自然村,外人很难从地图上找到这两个村的名字。九香群村至今仍然没有一条像样的公路,小车无法进出。
30多年前,它们跟海陆丰沿海地区的其他村子并没什么不同之处,一样是靠海、靠田地吃饭。不一样的是,这些年来其他地方一直在发展,而这里却成了被遗忘的角落。村里人纷纷外出谋生,渐渐地,两个村子的人都迁走了,只留下一座座砖瓦房子,等到过年过节才有人回来贴春联拜祖先,平常连人影都难得一见。
“去年底就有人想回来盖房子。就在前两天,报纸上说(深汕特别)合作区挂牌了,想回来的人就更多了,村里人还特别送来了村子重建的规划图。”作为小漠镇的副镇长,吴智强对这两个村的情况比较了解:许多村民聚居在毗邻的以制鞋业闻名遐迩的惠东吉隆、黄埠两镇,与小漠只隔了一条小河,经济水平却有较大之别。深汕特别合作区的设立,让村民们看到了未来的发展前景。(晶报特约记者 林乐山 罗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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