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居留下将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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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居留下将军魂

           ——辛亥革命惠州史迹文化行随笔（6）

                   陈治赠   2021年11月27日

      观瞻杨坤如将军故居，是本次“辛亥革命惠州史迹文化行”设定的第6处景点。将军府邸的门口，竖立着“惠州市文物保护单位”石碑，“杨坤如祖居”的定名赫然在目。一天之间，看到历史名人曾经的居所，有“故居”、“旧居”、“祖居”等几种称谓。如何区分？不是此行探讨的内容，反正是多见多闻，增长见识。拙文要说的是下列二件事。  

        一、杨坤如祖居的前生今世。

      据《南方都市报》（2011年9月22日）：杨坤如祖居（原文称故居，下同），位于惠城区汝湖镇水苑村。村里的人习惯称为“杨家老屋”。老一辈的人都知道，“杨家老屋”走出了一位威名显赫的杨军长。老屋的前方和侧面各有一个水塘，村民们说这里的风水不错。仰望老屋，已是满目残破斑驳，但老屋一侧那栋10多米高、30多米宽的青灰色调楼，依然显露出当年雄居一方的气势。

      杨坤如祖居，是一个两进的瓦房院落，约500平方米，外有围墙。走进大门穿过院子是中堂，中堂内有一个天井，最里端是内堂。祖居被出租为废品收购站，满地的废品堆到了天花板。院落左侧有相连的两个房间，被租户用作卧室。左侧靠里的角落是租户厨房。记者到访时天下着雨，不时有雨从屋顶的瓦滴落下来。厨房后面还有几间小库房，屋顶都已经塌陷，砖瓦胡乱堆在屋内。院落右侧的碉楼正对着水塘和公路，二楼外墙上每隔一米就有一个方方正正的窗口和枪眼。一楼已被废品堆满，无处下脚，通往二楼的楼梯早已毁损。

      整栋老屋如同残年的多病老人，破损之处比比皆是，原有的工整的青石地板也碎裂殆尽被抽走丢在一旁。只有从高耸的青灰碉楼、屋檐卷翘大气的灰雕以及墙壁顶端色彩依然鲜艳的花纹和浮雕，才隐约能感受到当年的不凡。

      老屋修建的具体年份现在已无人知晓。据了解，老屋原本的面积至少有5000㎡，因历经半个多纪的风雨，又缺乏维护修缮，日益破败至此，缩减到只剩约500㎡。

      据碑铭：1990年7月，惠州市人民政府确认杨坤如祖居为市文物保护单位，2015年12月立碑公告。见证了惠州市人民政府对历史名人的重视。据悉，目前是保护现状，避免拆除。维修事项尚未议就。

      祖居大门紧锁，现在的内况无法目睹，不大清楚。外貌一目了然，恰似杨坤如身后声名，一言难尽。

    

    二、杨坤如将军传奇的一生。

       杨坤如（1884—1936）、字达波，原博罗县汝湖镇水苑村人（现属惠州市惠城区）。中华民国陆军中将，一生充满传奇。

      传说“杨坤如绿林出身”。但在哪个山寨“替天行道”，“劫富济贫”？很难找到确切可信的相关记载。“杨坤如绿林出身”之说存疑。唯有为国为民，投身民族民主革命赤胆忠心，才是不争的事实。

      1915年12月间（31岁），杨坤如已率部加入“讨逆共和军”，追随陈炯明参加反袁世凱称帝的“护国战争”。参考依据：1、1916年6月6日袁世凯患尿毒症逝世，黎元洪继任总统，“护国战争”结束。部份“讨逆共和军”组建成广东警卫军，杨坤如部改编为第五营，杨坤如任营长，归省长朱庆澜统辖。据现有史料，广东警卫军是“护国战争”结束后首次出现的名称。2、中华民国政府建立后有2次授衔，一次是袁世凯当政，杨坤如还没现身。一次是黎元洪继任总统，杨坤如反袁有功，中华民国政府授予杨坤如陆军中将军衔极有可能。

      1918年1月间，陈炯明率援闽粤军开赴潮州（今称潮汕），杨坤如率部加入，编为第21营，仍任营长。参加援闽战役，出生入死，是粤军赫赫有名的战将。

      1920年8月，援闽粤军分三路回师广东，驱逐桂系。杨坤如部编入中路军。在枫朗、高陂战败桂军卓桂廷部，占领潮安。其后进军河源、紫金等地，杨坤如收编地方武装，所部扩充到21个营，升任粤军警备游击第一路司令。
　　

      1921年6月13日，陆荣廷分兵三路进攻广东，粤军自卫反击，第二次粤桂战役爆发。杨坤如部编入中路军跟随陈炯明战胜桂军。奉命驻桂，绥靖地方。

      1922年5月17日到28日，粤军离桂，班师回粤。叶举、熊略、翁式亮、陈炯光、陈德春、杨坤如等部陆续抵达广州。6月发生“6·16”兵谏，促孙中山下野事件。杨坤如主张活捉孙中山，迫其签字划押离粤。叶举等粤军将领反对。孰是孰非，后来发生的迫蒋抗日的“西安事件”，似乎可作佐证。

      1923年1月，杨坤如驻防惠州，突然公开声明拥孙反陈。孙中山任命他为“讨贼军”第9师师长。杨坤如镇守惠州，但反对东征。

      1923年4月23日—1925年4月20日，孙中山第一次东征期间，杨坤如率领着5千人马镇守惠州，孙中山驱动20万大军，投入飞机大炮，始终未能踏入惠州半步。甚至叶举、杨坤如等部一个反击，东征军败回广州。若非陈炯明下令停战，叶举、杨坤如等部乘势进入广州，孙中山可能要流亡苏俄。

      1925年4月底，杨坤如奉陈炯明令撤出惠州城，由滇、桂军接防。因而有了杨坤如“献城降滇军”的误传。杨坤如等粤军将领志在夺回广州，陈炯明却一味避战。杨坤如与陈炯明的战略主张分歧。

      5月10日，杨坤如率部接受许崇智改编，被任命为“建国粤军第5军军长”，驻守普宁、惠来、陆丰、紫金。

      6月10，许崇智改任杨坤如为“建国粤军第6军军长”驻守惠州。6月12日，许崇智平定“滇、桂军叛乱”。7月初，许崇智派部将莫雄、梁士锋陪同杨坤如进入惠州。

      8月13日，驻省改造惠州同志会明令拆毁惠州城墙，杨坤如置之不理。该同志会遂议决请政府（广州国民政府）讨伐杨坤如。20日，国民党内讧，“廖案”发生（即廖仲恺被谋杀案），国民党内部分化，许崇智被剥夺军权，其在广州的部下，不是被捕就是驱逐。国民党一时无法燃起战火。

      9月16日，国民党惠阳县党部组织惠州各界3000余人，在惠州公园集会悼念廖仲恺，县党部代表李勉周演说到最后，咬破指头血书，号召惠州人民“一致对外”。

      10月1日，杨坤如通电声讨蒋介石，表示与惠州人民同仇敌忾。

      10月4月，杨坤如在惠州通电，电称：奉陈炯明命于本日就任“粤军第6军军长”。10月6日，蒋介石命令杨坤如部撤出惠州，至淡水、白芒花待命，杨坤如拒绝。这就发生了蒋介石第二次东征首战杨坤如的战况。

     10月13日上午9时至14日下午4时，蒋介石命令“炮兵轰开北门城墙10多处”。粤军时在福建面临解散，即使回师增援，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杨坤如孤军浴血，守城无望。更不忍惠州毁于炮火，涂炭生灵。14日晚下令守军解散，连夜弃城赴港。蒋介石占领惠州。

     1936年夏，杨坤如在香港悄然病逝，终年52岁。忠魂安息于紫薇山下，西子湖畔。杨坤如将军报国有心，回天无力。但不失是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在惠州厚重文史中，留下可歌可泣的一页。

（辛亥革命惠州史迹文化行随笔到此为止。敬请教正。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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