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阿恒对我说:“老师,我妹妹摇号摇到我们学校读书,可能由给您教了。”看了这条信息之后,我算一下阿恒当时来我们学校读书的最初日子,恰好是七年。
七年就这样过去了,真的是一瞬间啊。日子过得真快,生命真的太短暂。七年是什么轮回呢?我还不知道,但人生能有几个七年呢?这七年来,我干什么事情呢?生命易逝,事业难成。也许,这些都不说了,说了也是白说。过去就过去了,一步三叹息也是枉然的。
阿恒这一届在我们学校一读就是六年,我教过他们三年。他们这一届对教师很有爱心,和老师的关系也比较好。我的同事廖彩霞也教这一届的学生,几年前已经回去四川老家了。她对我说:“还能在洪老师的文章里看看汕尾,缅怀汕尾、真好! 有时间一定会回去汕尾的。“我对她说:”很怀念你啊。有空什么时候再来汕尾?我们等你。有来汕尾一定要告诉我,请你们一家人吃饭。你的好几个学生很怀念你,希望你来汕尾。大一的学生还在怀念你,特别是几个女生,总是回忆你和她们在一起的经历。“她说:”大一啊,哦,你当班主任那一届啊!我还有照片呢!就是差你的那个班的。好像是我最喜欢的那个班就是没毕业照!哎,很对不起他们,也没教完他们,我就离开汕尾,离开我们学校,好多学生的名字,记不起了!“
记得阿恒他们读高中的时候,他们希望我跟上去教他们的高中历史课,但我没有上去,又回到初一年级去,我再也没有教他们的历史课了。他们总是希望我跟学校要求教高中,好去教他们的历史。我从来不去要求什么的,不给人家添麻烦,所以只能对这一届的学生说一声对不起。他们很失望,因为他们习惯我的历史课,现在换一个新的历史老师,其教学态度、教学方法都和我不一样,学生非常不习惯。现在教学环境改变了,学生在失望之余,有一些干脆就不学习历史了,从高一就准备报读理科了。迫于会考的压力,读历史科只是应对会考而已。会考后,他们完全放弃学习历史。我有点悲哀。不过也好,历史科无非就是一些结论性的知识,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阿恒这一届的学生,给我起个名字叫:胡总涛哥!还真叫开,有学生干脆叫我涛哥。政治老师在讲到胡锦涛的时候,学生居然异口同声说:我们的历史老师。政治老师回去办公室之后,居然津津乐道说给我和同事听,弄得我哭笑不得。即使涛哥退休了,他们还跟他们的学弟学妹说我就是涛哥。有学生上了大学之后,把我的相片和胡总的相片放在他们大学的网站上,还发给我看看,甚至还发在我们的师生群上。
最令我难堪的是,他们从读高一开始,每逢我有课去学校上课,他们就站在我办公室对面的楼上,望着我,对我指指点点。所以我每天穿什么衣服,留什么头发,穿什么鞋子,他们都一清二楚。我们知道我喜欢英语,就在学校的广播为我点歌,点了一首我喜欢唱的英语歌:“Cry on my shoulder”。还指名道姓说:献给XXX老师,祝愿老师工作顺利,身体健康,生活愉快!惹得一些同事有意见:“你不外就是当过他们的班主任,教过他们的历史课,他们就对你如此尊敬。我们从来没有学生为我们点歌。”
有一次,我们在一次月考改试卷的时候,阿恒和小林等几个同学,还做糯米糍带去学校,给我们老师尝尝。我询问了糯米糍的制作方法之后,感动之余,还写了一篇散文:《阿恒的糯米糍》,发表在《汕尾日报》上。那次,很多学生都去买报纸,报亭的汕尾日报告罄之后,有的学生还跑去报社找报纸。阿恒也在全年级出名啦。
每逢教师节,这一届的学生总是给老师送一些有纪念意义 的小礼品,有筷子,有佛像,有钥匙环,甚至还有充电器,送得最多的,是送书籍。他们知道我爱读书,所以送了好几本书给我,如《教师如何养生》、《教学技巧》等书。他们还以为我喜欢盆景,居然送一些文竹、万年青之类的小盆景给我。可惜有一些小盆景因为我没有多少时间去管理,枯萎了。觉得很对不起学生的热情。能自我奋斗的文竹,至今还好好的。我格外呵护有加。
转眼间,他们大一结束了,就要读大二了。他们当中有弟妹读初一了,又开始一个新的轮回。也许等他们的弟妹读大学了,我已经接近退休的尾声了。生命即将进入暮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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