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张成泉 于 2012-4-24 21:27 编辑
本文作者林汝校
广东海洋大学
梦里大学知多少(上)
作者:林汝校,笔名:远馨
《序》
人生路上,
沿途的风景,
我们只能边走边忘吗?
如果某些人,某些事
一开始就注定会在某一天遇见,
何不把他们收囊在一个特别的位置?
也许,是时间
让深的东西越来越深,
让浅的东西越来越浅,
我们真的要过了很久很久,
才能够明白,
值得自己真正怀念的,
到底是怎样的人,
怎样的事 ……
《梦里大学知多少》是我对大学的回忆录,一共拟分为上、下两集,在上集中,很多章节我都采用了幽默诙谐的笔法记录了大一,大二生涯中某些人,某些事,以此献给我的大学,不管是喜还是悲,我想这都是值得的吧。
可怜本人才学疏浅,语难成章,但还是很希望自己能够再接再厉,能够坚持写下去,持之以恒,善始善终,争取在大学毕业的那一天能够完成《梦里大学知多少》的下集!同时也很希望看过本书的人能够指点江山,慷慨赐教,让我能更好地完成《梦里大学知多少》的下集,不胜感激!
第一章:岁月静好
都说南国天气,春无三日晴,夏天就更不用说了,像个多愁善感的少女般,心情一压郁沉闷辄就双眸泉涌,把晶莹透亮的略略带点苦涩的泪颗向这块饱经沧桑的热土纵情抛洒……
今晚,骤雨初歇,聒噪了一天的知了又耐不住寂寞叫得更加卖命了,好像它们的生命只有叫才得以延续,所以除了叫,还是叫,叫到天昏地暗,叫到它们自己不知不觉变成了木乃伊才心甘情愿从树上被风刮下来就再也不叫了。
雨后的天气虽舒服了不少,但在白天残留的热气的蒸腾下,空气中同时也多了几丝雾霭般缥缈虚薄的沉闷,有点逼胸的感觉,让人觉得浑身的不舒服,每当如此这般的时候,我都会浑身不自在,宁愿去跑步,也不想呆在宿舍被那该死的闷气爬满躯壳,因为这样我至少可以发泄一通,呼吸些轻松而新鲜的空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多了一样夜生活,那就是本着“生命在于运动”的理念去跑步……
跑步的时候,我喜欢边跑边听着塞在耳朵里的音乐,其实不只是我会这么做,很多人都会这样,有设备放着不享受,那才叫浪费,谁叫现在高科技这么普及呢。伴着音乐的节奏跑步,那简直是一种享受,什么都可以不去想,暂忘一切,仿佛此时此刻我的世界里似乎只剩下音乐和一颗跳动的生命……
跑完步,我总会习惯性地在那块草坪上休息,不知出于什么缘由,我如此青睐这块草地,我也不知道,也许是这块草地不是热恋情侣们接踵纷至的地方吧,大学里怎么着也还残留着光棍们喘息的空间吧,如果连这山村野岭的地方也被占光了,那还了得?
我静静地坐在草坪上,任凭晚风轻吻我那火热的双颊,有种新抽柳絮拂面的清爽,似乎还散发着一股生命的气息,隐隐约约可以嗅到泥土和青草芽的新鲜味道,很惬意。惬意之中,瞥见一只萤火虫只身孤影飘过,一闪一闪,若遥星,擦亮一抹黑暗,却擦不掉浑然一身的孤单……
凝望着路边那些从黑夜中努力挤出橘黄色光芒的霓虹灯,稀稀落落,俨然星星点灯,照亮的不是我的家门,而是我跑过的路;恍惚中,时光停滞,岁月静好,仿佛眼前所有的一切在蓦然间凝固成了一张复古的剧照,就像笔下的一种轻描淡写,轻轻一勾,便勾勒出静谧的轮廓,还有我那被灯光肆意拉长的身影,没有灯,背影怎可上路……?
幽暗深邃的苍穹上那抹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却又半遮面的寂寞的弯月,弯得像小李的飞刀,泛着寒寒的光,让我有种身陷月影伴孤灯的感觉,我心想,怎么今晚的星星都跑到地面上了呢,是它们自作多情,还是因为高处不胜寒?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现在知道,我想以后自然而然就会明白的吧……
夜,静得像退了潮的沙滩,风,依然挑逗着我的脸,如同蜻蜓点水般温柔,在脸上轻轻吹醒汗滴滑过的痕迹。我放眼望向灯火通明的寝室楼,那是我大学四年安身的地方,换句俗话就是俺老窝了。从宿舍楼四射出来的灯光仿佛在风的挑衅下,微微颤动,犹如一个深邃的涡旋时光隧道,卷走了我的魂魄,遁回到了过去……
第二章:报到
还记得,两年前的那个黑色六月,也许那是一生中最难忘最刻骨铭心的六月吧。不知经过了多少日夜的可怕的奋血浴战,最后就一纸录取通知书把我给发配流放到了湛江广东海洋大学了,老同学问起我在哪里念书的时候,我笑着回复说,我在一个接近天涯海角的地方上大学,同学愣了半晌,最后“哦”的一声,说那里应该很遥远吧,应该很美好,风景很漂亮吧,然后就抛下一串省略号等待我的回复了。
是啊,天涯海角,一个多么有诗情画意的词啊,殊不知,我所谓的天涯海角是指代海南,因为海南有一风景旅游区叫天涯海角,我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却还没去过,很遗憾,以后有机会一定去那里,也学学文人墨客大笔一挥写个“某某到此一游”,做个纪念,也不枉此行了。接近海南的一个市便是湛江了,所以我便借接近天涯海角的那个地方来指代湛江了……
说起广东海洋大学就不得不先蜻蜓点水提一下湛江了。湛江属粤西地区,距俺远在粤东的老家,足足九百多公里,一个东一个西,如隔寰宇,不知牛郎织女相距有这么远不?很多想家的时候,便只能举杯邀明月,千里共婵娟了。
湛江地广人稀,空气清新,不像广州,深圳等人口拥挤的大城市,一到夏天,那热岛效应似乎要让人窒息似的。曾几何时,湛江也是一殖民地,曾被法国侵占过,后来经湛江人民的奋力搏斗,就把殖民者驱逐出境了,湛江地处我国海岸线,是个海滨城市,随着近几年国家对海洋事业的重视,相信湛江在不久的将来会大获机遇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富翁”的。不过,我第一次去市区的时候却是满怀的失望感,因为连市中心的霞山都比想象中的落后,很多破旧楼房还没拆迁,市容市貌都曾一度让我泪流满面,不堪入目啊,也许是我言重了,把人家批得一无是处。不过,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习惯了也就好了,好了也就无所谓了,无所谓了也就不会计较那么多了。
也许这跟湛江的政治,经济,城市规划的欠佳都有着莫大的关系吧,之前就听说过湛江治安挺乱的,官场更是一潭胴臭的死水,害得我有点后悔前来海大“拜佛求经”了。
湛江也有不少旅游景点,如湖光岩,南亚植物园,观海长廊,东海岛,雷州半岛等等,湛江也是一个很重视教育的城市,起码高校就比我们那边多很多所,广东海洋大学便是湛江群校之首,我就读的便是这所高校,属二本的。如今,海大的软件硬件多多少少都有所升级了,增博建硕更像是好望角亢奋的风浪击拍着学校领导们的心!
广东海洋大学之前也叫广海,后来不知何许人也大腿一拍把它叫做海大,也因为海大比广海好听很多,一锤定音,便一直沿用至今。海大也很争气,不辜负这么个美名,所有的学生寝室楼便是以“海什么什么”命名,一海到底,不海不行!海大的面积大概五千亩左右,居广东省高校之二,记得我刚来海大的时候,前前后后动用了几天时间跑得两条腿好像都了做离心运动,似我非我的,总算摸清了海大的来龙去脉,饭堂,公共厕所有哪些,具体在什么位置,方便日后急需,没办法,人生就是这样,吃喝拉撒,人生之千秋大事也,磨刀不误砍柴工,马虎不得呀,生活更是这样,生容易,活容易,两个字凑在一起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就得想方设法生活下去……
我报到的那天,也就是早上的七八点钟,在车上“漂洋过海”荡了一夜,一下车,呈现在我眼前的却是另外一个世界了,就像变脸魔术一样,把脸一遮,就是另一张脸了,哦!这就是我的大学了……
当时下车地点是在那个教工饭堂前的篮球场,那时太阳已经雄赳赳气昂昂地爬上山头了,可是我却生离死别般磨磨蹭蹭地挪下车来,似乎比太阳爬得还要慢,踏上这片陌生的土地,拿好行李,等待着同乡的师兄师姐们来带领我这个初来咋到的新生,好像来领取一个迷路的小孩。
我站在那里环顾四周,像海葵一样鼓足勇气张开了敏感的触角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地方,只见周围绿树环绕,篮球场西侧,一教工饭堂藏在丛树中间,虚虚掩掩的,篮球场上侧,几条小路蜿蜒如绸缎般曲曲折折,最后像捉迷藏一样探头探脑藏在花丛里了;小路之间铺满着绿茸茸的草坪,像一张被剪成好几块的毯子。草坪上不乏晨读的学子,读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他们嘴巴一动一动的,念念有词,有的悠哉游哉地踱着猫步,时而昂头,时而低眸,一手捧着书,一手比着优雅的动作,让人想到了古时候那些之乎者也吟诗作对的秀才们,我当时就想,我以后每天早上也要来这里早读,也要悠哉悠哉地踱着猫步,也要一手捧书一手比着优雅的动作,可后来我就为当时那个冲动而天真的想法感到羞愧了,再后来,我找了个念当初年幼无知的理由原谅了自己,这或许是我英语到现在还没过级的原因之一吧……
篮球场的东侧,便是教学主楼了,主楼前横跨着一条大路,载着前来报到的新生的汽车经过长途的跋涉,疲倦不堪地靠在路边歇息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很是热闹,有前来报到的新生,有前来迎接新生的师兄师姐,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回荡在主楼上空,萦绕在树叶间,谱写着感动人心的篇章……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同乡会的负责人把我们按照不同专业分成了几队人马,然后叫师兄师姐带我们去报到注册,当那负责人念到我名字时,我便被一师兄领走了,我拎好行李,屁颠屁颠的跟着那带我的师兄前去主楼报到了。一路上那师兄对我嘘寒问暖,有说有笑,让我倍感亲切,我也礼貌回话寒暄,顺便打破砂锅问到底,像个调皮的从大山里爬出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小屁孩似的问东问西,东拉西扯,什么我们专业好不好啊,有没有发展前途啊,会不会难学啊,什么生活起居的杂七杂八的都问了个心安理得,两个人在一起,废话多总比无语好上N倍!
很庆幸,那师兄很淡定,一一作答,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不愧是同乡的,就是亲啊,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特别是在只身漂泊他乡时候,如果以万分之一的概率撞到一老乡,那场面涮的一声就会让人感动到泪奔了……
不二碗时间(呵呵,“不二碗”是一种凉茶的名字,“不二碗时间”相当于喝一杯茶的时间)我们便到了主楼前,只见前来报到注册的新生接踵而至,蜂拥而来,到处都是人群和行李,弥漫着一种紧促而又欣喜的气氛,涌动在人群中间。师兄毕竟是师兄,他带着我像乘风破浪般穿过人群抵达主楼底,前面设有不同学院不同专业的报到处,迎接新生的师兄师姐像辛勤的蜜蜂一样嗡嗡地来回忙个不停,一下子跑这边,一下子跑那边,奔东串西,真够辛苦他们了,定睛细看,还可以看见他们脸上悬挂着豆大的汗珠,但他们可亲可爱的脸上都挂着兴慰的笑容,像雨后天晴映日的荷花,别样的好看,到处飘香,沁人心脾,多感人的画面啊,相信世界也是这般充满和谐与大爱……
师兄帮我找到了相应报到注册的那条队,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排在后面的我都看不到队的另一端在哪里了,我好像落后了几个世纪。师兄说没办法,你赶上人最多的时候了,然后他安慰我说:“反正过些日子你们也要军训了,现在就当做一个考验吧,多站站,也许军训时就不会那么累了,会习惯点,况且站站更健康呢,呵呵……^_^”。
本来坐了一夜的车就有点困乏了,经师兄这么一说,心里倒清凉了好多。我卸下行李,放在一边,和师兄继续狂侃,像两部失灵的录音机一样不停制造着声波,两只脚加上一张嘴巴在队伍中缓慢移动着步子,仿佛在排队买回家的车票。要是我一个人闷在那里排队,我肯定会憋得慌的,我最不喜欢排队了,特别是排这么长的队,其实不只是我不喜欢排队,全国人民整体都不喜欢排队啊,而且我深谙咱国人民排队那个素质啊在世界上的排名就像我现在排队所站的位置一样,前不着村,后不知道还有没有店!
也不知道排了多久,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我了,心情激动有加,我礼貌地递上我的录取通知书,以为就可以天下太平了,没想到六月天有时还真会下雪的,那助理信口开河,说:“对不起,你排错队了!这里是信息学院的,你是理学院的,应该到那边去注册……”说完,像指南针一样指了指大概的方向。
我在心里嘟囔着:“我排错了?我没有排错吧?”
我愣在那里,呆若木鸡,像得了临时性痴呆。
“排了一早上的队,原来是悲剧一场……?”
不过,事实就像杯具一样明晃晃地摆在一尘不染的茶几上,就算把精通唇枪舌战的商鞅找来帮我雄辩也都变不了法了。
带我的师兄上前询问后,回来对我说“师弟,实在抱歉!是我一时糊涂,把你的专业电科和信息学院的电子专业混为一谈了,我们应该到那边的……”师兄说着也指指那个方向,看得出,师兄脸上爬满自责的神情,好像帮倒忙似的。
“没事的,师兄不必在意,再去排一下不就万事逍遥了吗?你都说了,排排更健康呢,再排排岂不是大大的健康?呵呵……”
我模仿着日本鬼子学中文的语调说着,把师兄也给逗乐了,以前看什么抗日战争影片的时候,就觉得影片中的日本人说中文很搞笑,什么大大的,什么你的,还有什么八格牙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于是兵马一路折回理学院报到处,柳暗花明,前来报到的人没那么多,就寥寥几个,倒缓了一口气,很快就排到我了。这里签个名,那里敲个章,很顺利办好了注册、住宿等各项手续,心中的石子终于落地了,可以溜之大吉了……
我和师兄阔步走在通往寝室小道上,穿梭在人流中,其中有不少人是在父母的陪同下千里迢迢不辞辛苦一路奔波过来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不过,能和家人一同前来大学这块莘莘学子梦寐以求的热土踏青,也是人生之一大幸事,凝结着浓浓的亲情之旅。像我这种灰不溜秋的人,总喜欢只身漂泊,甚至还梦想过能像武侠小说里的英雄人物一样仗剑走天涯,当然这只是一个无聊时的想法而已;我总不喜欢父母陪我出远门,记得好多年前,我第一次去广州的时候,也是自己一个人提着旅行袋手里攥着一百块像过番似的孤注一掷就去了,好像离家出走漂泊他乡似的,老爸想陪我去,我当机立断就拒绝了,其实,我这都是想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成人了,不再是个小毛孩了,笼子里的鸟,只有忍痛放飞,才会有展翅飞翔的机会,才能学会如何自己照顾自己。其实,漫漫人生路,趁着年轻应该多多体会背井离乡的滋味吧,那样才会使得自己变得更成熟些吧……
师兄边走边向我介绍校园里的标志性建筑,什么教学主楼啊,钟海楼啊,科技楼啊,活像一导游,说的我心里痒痒的,满腔热血,如春潮般涌来,恨不得马上上课去,可是后来该真正上课的时候倒没了这股劲儿,也许上了大学的人都差不多这样的吧,就像钱钟书的《围城》,城里的人盼望着城外的生活,而城外的人却稀罕着城里的生活……
几经周折,山回路转,终于抵达班助给我安排的寝室了,在海云B栋116(要要留)。
走上前,只见门紧闭着,里面却动静分明,兴风作浪,就像某句话所说的“平静的水面往往隐藏着暗涌!”
师兄替我礼貌地叩了叩门,随即里面边有人应和了,前来开门的是一个高大的胖子,走路大摇大摆的,我往心里想,我们是不是敲错门啦,怎么这里的学生长得一副不像学生的模样?我拿出报到单对了对房号,白纸黑字,没错啊,还真要留了(116嘛)!
走进寝室,我保持着一种熟悉的陌生感,熟悉是因为这里又是学生宿舍,又要开始宿舍生活了;陌生的是这里的人,来自各省市的人,一句话,熟悉的陌生感便是物是人非的最好诠释了。
带我的师兄说:“各位师兄,打扰了,这是我同乡的一位师弟,他以后就住在这里了,还请你们多多关照……!”
我瞅了瞅寝室,习惯性地普查了一下人口,一共三位!后来得知,他们都是大四的,这意味着这里就只有我一个新生了,因为寝室是住四个人的。
他们听说有个新生来了,齐向我投来了目光,像机关枪一样扫射过来,让我觉得很不自在,却又无处躲藏。
寝室里的东西可以说是有点狼藉,塞得到处都是,心想这里除了住人,应该还住着不少小强和蚊子等一些小生命吧。我看在眼里,伤在心里,触景伤情啊,也许是我比较喜欢整洁,所以对这方面有点敏感。当时我就往坏里想,以后宿舍卫生是不是我就当“包工头”了?以后可能就要做牛做马了……想到这里,心里酸酸的,一种空前失落感填满胸腔。
那胖子用含有白话成份的普通话说:“你放心吧,既然是师弟,我们自会好好照顾他的……”我刚开始以为他是湛江的,后来得知他是茂名的。我一听,心里纠结啊,不知那胖子口里的照顾有没有加上双引号的呢,在我来学校之前,我早就听说过湛江人是招惹不起的,不可得罪的,俗话说,出门在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后来证明我所谓聪明的猜疑压根就是个谬论,不过宿舍卫生确实都是我一个人搞的,他们生离死别般抓住毕业前残留的时间传教的传教,打机的打机,念经的念经,各投其所好去了……
带我的师兄和他们几个聊了聊,我也自我介绍了一番,然后就像茶馆里的小二一样在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汗地擦洗桌子,衣柜,床板之类的,偶尔回应他们的话。等我折腾得差不多了,同乡的师兄说他也要走了,他说他第二大节有课。
送走了师兄,“西出阳关无故人”,我恍然若失,好像一个人孤零零被抛弃在荒山野岭似的,顿感无依无靠,如沧海一叶扁舟,也许那就是一种淡淡想家的感觉吧。从来没离开家这么远过,有种“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的惆怅……
就这样,我的大学生涯悄悄开始了,犹如春风又绿江南岸之时,温润土壤里萌发的一棵嫩芽……
第三章:在海大的第一顿饭
收拾好床位,摆好各种生活用品,午饭时间像搭计程车似的已经到了,肚子也三差五回不听使唤地跟着闹起了革命,那是我在海大吃的第一顿午餐,心里嘀咕着都上大学了,高中苦了几年的饭菜这下该解放了吧,于是心中充满着无限激动与期望,也许是因为饿极了,满脑子尽浮现出烤鸡烧鸭,还有“卤至深”的红卤肉——满城尽是鸡鸭鹅!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啊,满肠胃飘香,流得我一肚子唾液——一江口水向东流啊,缩都缩不回去,欲不可遏也。
那几位师兄早已经吃过了,我向他们询问了一些去饭堂吃饭要注意的“清规”,虽然本人面目长得一般,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面目狰狞,但由于一向讲究形象,也算清秀,毕竟也是个大学生了,不能停留在一副酸秀才的田地了,形象工程还是要做好的,这年代,形象工程搞好了,就等于成功了一大半,就算有点虚伪,但虚伪得合情合理,也就不伤大雅了,就如,如果一男生悠哉游哉地穿着拖鞋加一短裤大摇大摆地去饭堂吃饭,会很像一潇洒的杀猪哥的,所以本人一向出门不离鞋,离鞋不出门!
当我独自径向走进三饭的时候,饭堂里人满为患,沸沸扬扬,一头头乌黑的头发移来移去,像做热运动的碳分子,看来大学里的人口密度自从大肆扩招以后就不甘人后啊,中国的计划生育还是要穷抓不舍啊!
不知撞了什么运,倒了什么霉,一不小心看到有人无礼插队,第一天来海大排队打饭就有人来插我的队,俺平生也看不顺这种没素质的行为,特别是在我们这些所谓的知书达理的天之骄子身上!虽然我素质也不怎么高,但也不至于薄弱到插队这种素质吧,于是心中不爽,恨不得杀虫剂能多一个强大的功能:杀人灭口,除暴安良!方便以后随身携带着,看到谁插我的队,我就在谁身上狂喷几下,然后文质彬彬地跟他或她说声“不好意思,你身上有虱子!”
排了好一会儿队便凑近打菜窗口了,只见菜档上的菜满目琳琅,心中猴急蹦出一个邪恶却又不实际的想法:要是回到N年前老毛搞的那个大生产队该有多好啊,按丁口打饭菜,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吃不了还可以兜着走!
像望夫石一样垫着双脚望了半天,却没看到我想象中美食,也许是没找着位置吧,于是乎,三七二十一,随便点了几个菜,拿出人生的第一张饭卡信誓旦旦满怀激动地刷卡时,“滴”的一声,吓了我一跳,心里蒙鼓:“一餐八九块钱?怎么一上大学就飞奔小康生活了?坑爹啊……”
究其原因是我在点菜时没留意菜托上还有标价,我却只留意头上方的菜价,被忽悠了这下,头顶上方的菜价是之前的,难怪那么便宜,菜价都飞涨了,价格表却没有随着升级更新!没想到饭堂也是个“误人子弟”的地方,想了想,算了,化悲愤为食量吧,以后知道了就行,反正自己也这么饿,该好好饱餐一顿犒劳犒劳自己了,于是,在茫茫人海之中吃了在海大的第一餐饭……
第四章:宿舍的奇人异事
在三饭刷了一顿,之所以说一个人去吃饭也叫“刷”,是因为那饭是从阿姨手里用饭卡“刷”过来的,不是吗?
吃完饭,我便乖乖的回到宿舍了,本来也就没打算去哪里的,初来咋到,这里地生人不熟的,倒是很想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推开门,几位“元老们”正襟危坐在电脑前,看网络小说的看网络小说,打机的打机,看新闻的看新闻,好像电脑有时真的可以把人隔成几个世界,人与人之间便处在不同维度的空间里生活,彼此之间使用着高科技进行联络了,不是用嘴巴说话了而是换成了手指头,叽里呱啦变成了噼里啪啦!我在怀疑着,外星人是不是这样变过来的。
我向他们打完招呼便在属于我的一屁股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废话!一个萝卜一个坑,学校寝室里的椅子难道还会有能容纳好几个屁股的?
其中一位温文尔雅的师兄问我初来咋到感觉怎么样啊,我说感觉良好,其实这是客套话,换成谁谁都会这么说的。这位师兄叫陈海任,云浮人士,个子不高,有点清瘦(估计是吃的少结果),说的好听点就是苗条的魔鬼身材,戴一副近视眼镜,很有书生的味道,其他师兄都叫他教主,也就是他的花名,毕业时他也真的去教书了,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这是后话了。
于是乎,我顺理成章就叫他教主师兄了,当时我和他还聊了很多,算是被他传教了,就像胖子师兄所说的“教主,收佐个师弟,又可以传教啦!”我也算是他的教徒了,关于专业的,关于生活的,关于上课学习的,该问的我都问了,不该问的我也问了,比如说关乎恋爱等什么感情问题啊……
教主师兄传我所问,答我所疑,如同高山流水,教主就是教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还晓人情世故世态炎凉,不一样啊!所以引得大家见面便肃然起敬地直呼“教主好!”
那个喜欢打机的师兄叫罗剑波,茂名人士,就是前面说的那个胖子,他脸宽肥而眉粗,腮边唏嘘须根若出其中,有点粗犷;体型硕大,体重自不必说了(喜欢吃夜宵的结果),曾压坏了一张椅子,然后就被打发在一边放杂物去了。左邻右舍叫他波佬,白话叫法,教主师兄则叫他波波,所以他们两个斗嘴时他口里口外都挂着一句白话:“小心我扎你波……!”
其实他们都说白话的,所幸的是,我也识得讲点白话,我没学过白话,但是我会讲,话说以前的电视机都是通过自家天线收看电视节目的,那时我家那老古董电视机就只有一个珠江频道,所有节目都是说白话的,久而久之,耳濡目染,也就识得白话了。于是乎,我也跟着他们说白话了,之前都很少说过白话的,这下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胖子师兄(背后我都这么叫他的)是个打机狂,一天不打机便会浑身不舒服,像吃错药似的;他打机可谓打遍天下无敌手,貌似很多游戏他都玩过,就算没打过,他都略知一二的,特别是那个“魔兽”,整天刀光剑影,奋战不休,以致于鼠标因频繁征战而牺牲了好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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