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华灯初上,落地生根
08年的那个秋天,南方还有少许几分炎热,驰骋的列车满载着青春的希望和对未来美好的憧憬。窗外的苍凉不过是丰收后的残迹,放眼望去,绿色被抹杀在视线的边缘,偶尔一声鸟叫,才唤回那颗漂浮的心。因为临近高校开学,所以旁边有好多历经高考沧桑的学子,从那深邃的眼神中还能渗透出几许煎熬后的释然,然而难免有失落的眼神盯着窗外的世界,仿佛是一种对上苍的质问,但真正在想什么,那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无论是高兴还是不满,他们注定要继续走下去,无论结局是喜是忧,他们都故作从容的怀着希望,因为这是他们仅有的依存,不愿停下的唯一理由,不时夹杂着燥热的风拂过脸庞,试图去拂开遮眼的秀发,可越是这样,小文的心更加的不安起来,彷徨的种子似乎找不到可以落地生根的土壤,有一股莫名的火正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自己决定过什么,今天也不例外,藏着父母的期盼,他机械般的踏上了中土之旅,明知那里不是他想象中的象牙之塔,却只能抱着无奈再一次打碎自己的梦,散落的碎片下面的真实让他有些窒息,这个陌生而即将熟悉旅途更让他胆战心寒,一阵摇晃,尖噪的刹车声不断撞击着他的耳膜,胃里有如翻江倒海,车缓缓的驶进了站台。终于,他不愿涉足,却又不得不步履的土地,迎来了他的第一个脚印,它沉重而不乏蔑视,征服的眼神不知何时爬上了他的眼睑,他仰天长叹,似乎要暗示老天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如果老天真能懂得人间冷暖,你心中的意愿她又何尝猜不透呢?需要的不过是行动的证明罢了。
拖着沉重的行李,小文独自赶上了前往仙幻湖的外线公车,那辆略带惊悚的庞然大物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大城市的与众不同。他没有多想,硬是挤进那充满铜臭味的监牢,这一刻起,他就暗暗发誓,如果哪一天,自己图腾了,一定要彻底改善这一线路的交通状况,哪怕是将广州的地铁牵过来,不知不觉,车已经到了高校园区,一所接一所的学校伫立在干线两旁,有如列兵,那种严肃堪称当之无愧的重复建设工程。“兰花仙校”到了,突然一个眼熟的身影从他肩旁闪过,“是她,是她…”他还来不及打声招呼,她抛给他的只有离去的背影,他垂头丧气间,车又一次停了,停在了“雨冰幻院”的门口,这也是他未来的母校,今天的骄傲将会变成明天的自豪。望着窗外,浑然如仙境的感觉愈是强烈,他急切的追着人群尾随而下,此刻,眉宇间微笑已将失落驱散了十有八九,沿途的风景更让他意乱神迷,一种沸腾的新鲜感充斥着血液。接下来的程序试报名更是充分展示了形式主义,你真正想见的人恐怕影子都见不到,只剩下你无助的找寻。草草吃过晚饭,他拖着疲惫的步伐攀上幻居,那种高度防洪的建筑更是增添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怀揣着钥匙,寻觅着房门号,终于到了——藏龙驿。在这里,他有一种久违的家的感觉,人常言:“离家久了,思家也就正常了。”可他也不过是刚离开家而已,确切的说,自从他初中住校开始,家就变得越来越遥远,而宿舍反倒更像了家,今天的温馨舒适给了他一种未曾有过的归属感。踏入房门,一种久无人气导致的闷气不断挑衅着他的鼻子,也许来得太早的缘故,他成了第一个开启这扇尘封一个暑假的门的房主。不一会,前后的通畅总算排开了凝滞的空气,收拾好床铺之后,他已经迫不及待的瘫软在竹席上面,尤其舒服的是抱着安睡保入睡。寂静的夜也在不断铺陈它的色彩,似乎不忍打搅他的美梦,连那一点点月亮的余光都藏入云中。这一刻,时间僵住了,地球停止了转动,只有那节奏鲜明的心跳预示着明早太阳依旧升起,黎明的曙光终究要降临。这一夜很漫长,因为秒针的滴答声是那么明朗;又很短暂,因为他还来不及在梦中整理好昨日的思绪。
第二幕:雨聚浮萍,结秆连理
“嚓…嚓…嚓…咚”门开了,闯入一帅小伙,那一推门声,不大不小,正好触动了小文的眼皮神经末梢,眨了眨眼,定了定神,缓缓移了移刚醒仍沉的头颅,扭头一望,附上一朦胧的笑靥,对方也正巧朝上面看过来,问候了一声,寒暄了几句之后,各自心里都对对方有一定了解。(该帅男,河南洛阳人士,号称程峰,个子一米九)(梦雨文,广东云浮人,个子不高)小文又平静的闭目思量着什么,不时耳边还传来峰的呢喃自语声。
“身在异乡为异客,他乡遇客既如故。莫叹前路无知己,同在幻城胜父母”
小文一边想着,一边迷糊着,冥冥中他来到了幻中境,渐昏渐醉间,他来到了仙桥边,望着四周茫茫的白雾,他只感觉身子好轻,好像已经完全失重了,可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如何到的这里,死抓了几下头之后,无望的他只当错觉罢了。桥头立了一块碑“鹊桥——路经此桥,鸳鸯一线牵,遮眼合十方生效,逆天行事各一方”,带着一丝疑虑,小文踏上了缘分之桥,闭着眼合拢手,心里默念着“她”,行至中间,他忍不住向下观望了一眼,只见一白衣天使遭受锥心之痛。他吓得煞白,奔跑完了接下来的路。他不断安慰自己,这不是真的,这只是假象,只是骗人的。又途经了一段路程,吹来一阵暖风,眼前立马出现了一大片花丛,以兰花居多,红妆碧裹中隐现出一条幽深小道,他没有花太多时间驻足,也许是刚才被吓的心还没平静的缘故,徐步穿过小径,耳畔不时传来空灵的极具诱惑的鬼魅之声,不经意间,一道瀑布划过眼前,而正下方是冒着热气的温泉,隐约还能看到泛黄而洁白的亮彩,内心一阵躁动,但他的心被一根弦紧紧的勒着,而眼前的一切正伴着鬼魅之音吸拉着这根弦。随着弦的摇摆,他也飘忽不定的移动着步伐,绝境之处,他转身一跃,落在了平坦的分叉路口,他的心虽然经受住了此番诱惑,不知接下来的路还有什么在等着他。更加谨慎的他又徐步遇见了一个亭子堵住了路口,而亭子的另一边则是更多的分叉。他定睛一看,原来是“成仙亭”,只记得在武侠小说中看到过这般场景,没想到自己也终有一天能亲临其境啊!亭柱上刻着一副对联“万死不仁劫莫复,人间仙境最销魂”横批是“醉生梦死”。小文顿时一谔,看到那“死”字,他早已出了一身冷汗,脚下虽然有路,而他只能望而怯步。
“我们吃饭去吧!小文”噔…小文坐了起来,摸了摸额头,全是汗,想仔细回想刚才的梦境,可什么都不记得了,脑海里一片空白,刚才是怎么了,他想着,无论如何,只剩下昏沉沉的头疼,其他的一概忘记了,好像在这两个世界中间有一道门阻隔着,直到哪一天,科学发达了,空间的维度也确定了,那扇门估计也锁不住了。
“嗯,好吧!”他摸了摸肚子,看了看窗外,又是一个傍晚,依然有些静寂,他已经睡了一整天了,完全饿得跟昨天累得一样全身乏力,于是他勉强撑身起来,和峰一起吃饭去了,好像峰是天生的外向,总爱唠叨着唠叨那的,可小文却始终沉默不语,只是偶尔附和一下。他拼命似地解决了两份饭,在别人眼中,他一定吃得很有味道,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不过是不由自主的本能罢了,机械般的去填饱肚子,几乎都忘了今天的菜是咸还是淡了。峰也好久没说话,也许是被他的吃相给吓到的吧!所以他们也只是会心的一笑,峰本想提醒他嘴角有一粒剩饭,可他们收兵的速度实在是没怎么给他机会,也许等一下,他的舌头会重新征服那粒落逃的米饭。这时,一个干净的餐盘和一个剩了饭的餐盘正相互之间嘲讽着。“你看看你的主人,嘴上虽然不说,可心里的欲望比谁都强,不然你也不会被侵犯得只剩骨架。”“你的才是呢?整天带着一副官腔,那咄咄逼人的气势,看看你满身的油滑,那还不是他气势凌人的飞唾所致。”……争吵间,两只盘子都被服务员收走并冲洗干净了,“你们不用吵了,无论曾经你们盛的欲望有什么区别,但此时此刻,结局都是一样的,那也只不过是一念之差。”筷子阻止道。
等回到寝室,一切都没有改变,峰去洗了个澡,然后休息了,小文啥都没说,只是拿起一本书——《人性的弱点》走出了宿舍,散步在各楼栋间的小道,那忽暗忽明的橘灯总是给他投来诡异的谄笑,感受着旁边穿梭的人影,他无不心生孤单和无助,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于是他尽量逃避黑暗,朝着灯徐步,那点亮光是他仅有的慰藉,眼前有太多的抱负还未能实现,身后又有太大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去气来。望着旁边闪烁的霓虹灯,那无不是对人性最大的考验,购买欲,奢求欲随之贪婪起来。走着走着,他又回到了出发的地方,看了一眼时针,还早,但不听使唤的双脚已经不愿留恋凡世的尘土,进了楼栋,登上楼梯,只有那居高临下的厚重感才能满足脚踏实的虚荣心。这一夜过得很快,他的梦也很香,虽然没有群芳拥簇的梦境,却也少不了蝶蜂争宠的幻影。如影随形的花香装点了整个梦,而梦的本身也如一个甜品,甜透了他熟睡的心。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洗漱台上,那反射的亮光正好刺在小文额头的正上天花板,正是它唤醒了那本该延续的梦,但只要是蒙梦,终究会有破碎的一天,只是碎的时间长短和裂痕深浅不一样。所以的过往都已成昨日的回忆,但梦却连回忆的墙角都占据不到,没有一席可以容身,也许是因为它太过飘渺,从没有固定之所,总是充斥在记忆的空间,时而成气态,时而成液态,若梦足够真实,也许会变成冰霜。但我们只要给记忆一个窗口,所有不真实与梦幻都会随风飘逝,飘得越远,我们的梦就越遥远,我们越加有奋斗的理由。经过昨晚的沐浴,他穿起了新衣,仿佛一切都从新开始,脸上洋溢的笑容表面了一切
接下来的几天,他熟识了另外两位室友,一个貌似天生的游戏天才,处处隐藏着杀机,“贱”是他崇尚的宗旨,人称“冷面杀手”,真名叫管浪,但有时爆发出来的游戏专业术语,实在让人很是迷茫,不知所措,只好堆上一丝浅笑;另一位温文尔雅,精通文学音律,笑起来毫不掩饰,正是那笑容背后,暗藏的却是飘忽不定的放纵,俗称“笑面书生”,真名“邛名”在他的潜移默化下,小文也爱上了文学,还时常吟诗作对,也许在别人眼中只是笑料,但他不畏世俗的眼光,坚持创作,哪怕只是自娱自乐,也是心灵的一种净化。因为刚刚认识,所以互相之间还是有一丝拘谨,但坦诚相待的品德已经使他们建立了牢固的友谊。共同学习,生活,娱乐…
时光总在不经意间溜走,熟识的人也在斑驳的河流中淘沙,淘尽一个个无法弥补的遗憾,有的成为了陌路,与其如此,宁愿当初不曾相识,不曾将其看做朋友,很多莫名的结也总是在莫名中解了又结,那种纠结又有几个人不曾纠结过呢?
百年的人生,已过不惑,审视着周围的人和事,小文更多加了一份敏锐和理性。有人游戏人生,常有欢笑,巅峰之极可笑倒群雄,到头来却被人生作弄;有的人网聊人生,似乎总希望在虚拟中找到聆听自己心声的对象,沉浸时可以忘乎一切,只是不知到头来他们收获的是什么;当然也有人埋头苦读,曾经的秉烛夜读已换成今日的泡图书馆,他们做的功课也是同学们效仿的对象,乐此不疲的劳夫们总是淡然笑之,因为他们内心总是充实的,但也难免会有孤单来做客,有的热情待客也就忘了客人的烦恼,有的实在忍不了就下了逐客令;有的人试图成就点事业,来段感情,在考试前再拯救一下学业,如此完美的计划要想实现还真是颇有难度,但总会有即便被刺也要摘下玫瑰的人;有的人为了所谓的工作可以放弃一切,包括学业,只是为了那伪装的锻炼……
随着完业的逼近,那种无形的就业压力不断压抑着人们刚来时的活泼朝气。但因为感觉时间久远,在加上专业知识的浅陋,实在是茫然中奔忙而不知从何下手。小文也喜欢一个人行走在小径上散步,徘徊,思忖,许久才发现原来是有事要做。当他一个人在寝室时,望着书架上琳琅的书籍,也曾试图照顾一下,可当书打开了第一页,后面就翻不过去了,仿如被胶水黏住了,拖着疲惫的思维和身影,他不断的在灯前晃动,可任由他摇摆,都无法从醉梦中惊醒,也许之前的大部分时间是在如痴如醉中蹉跎的,而那部分机会成本已经隐没了,而且无从知道其价格,因为只有当目标明确之后才会发现之前的忙碌都是瞎忙活。
就是那么一天,他无意间看到某外语培训机构的培训计划,小文抱着摆脱那尴尬口语的折磨,下了狠心,去到了以文为主的“兰花仙校”报名。想想这人生中的第一次额外培训,心里就难免又惊又喜,更出人意料的是,“她”也出现在了报名点,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这一切似乎都暗示着什么。小文忐忑不安的观摩着花名册,“羽静晨”映入眼帘,原来她的名字叫..而且他们还分到了同一班,接受火星语口语培训。
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要是周末,都能看到他们彼此相对坐着赶往另一个“蓬莱仙境外星学院”上课,就是那一节小二窄的车厢,始终有几道人墙阻隔着,就算是对坐着,那空气也彷如水泥般凝固。偶尔偷偷的瞄一眼对方,如果没被对方发现,心里还踏实点。正可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偷看多了,对视的概率自然也就大了,只要那眼神一交锋,真的是火光四溅,可那么一瞬间却是格外的短暂,其实他们心里都喜欢着对方,可没有一个人有勇气捅破那薄如蝉翼的窗纸,如影随形中,他们内心却忍受着一种煎熬,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纠结总是搁在心口。多少次,小文脑海中闪过冲上前去表白的冲动,但仔细一想,冲动始终是要接受惩罚的,懦弱又占据了上风,更何况,日久见真情,真正的感情是要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的。虽说小文认为时机还不成熟,但平常他对她的关心可以说得上是无微不至。
这一天,像往常一样,小文一个人带着一丝困意回到了宿舍,也管不得其他,脱了一鞋就躺在了被子上,也许是柔软垫被的作用,困意在不断升华。视线渐渐模糊,似乎进入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幻境,他处于亭子中央,忘着前方四条岔路他迷茫了,回头望了一下来时的路,那根本就不是路,不过的悬崖上漂浮的雨雾,仓促间,他疾步往前走,走得越快,退路消失得也越快,心里也跟着越加的恐慌,他极力的克制住自己,使自己保持冷静,顺着前方清晰的路一直走。豁然间,眼前出现了一座宫殿,外殿写着“若仙殿”。这时,空中回荡起一串幽深的回音“你为何而来…你为何而来…”他一回神,才发现正前方伫立着一位穿着白袍的白发老者,于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同时礼貌的回答道:“我无心打搅您,但我好像迷路了。”
“不,你是困惑,你是不安,所以才会迷失在这忘我之境。”
“敢问尊者,我该如何脱险呢?”
“那得问你自己,我给不了你答案。”
“问我自己”
“但我可以给你指点一二,你前方有两条道:直走,你会看到一个黄金宝座,那是权利、荣耀的象征,你只要坐上去,这里的一切都听你使唤,吃、喝、玩、乐应有尽有,但你必须从亲情、友情、爱情、生命、志气中选出一样东西作为交换;左拐,但你的前方将会是白茫茫一片,只有踏下去之后,才有路出现,至于前面是什么,只有经历了才知道,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半个时辰后我再回来”
从一出生开始,人就有意识无意识中作出了种种抉择,无论对错,机会都只有一次。从小到大,中考、高考等人生的转折点都是别人给他设计好的,小文从来就没有自主过,今天他身旁不再有别人,商量也是多余的,他思索得几经崩溃,为什么在他需要帮忙的时候,却一个也没有出现。他怯懦了,双手捧着“志向”等待老者来取,接着攀上了外表高贵华丽而本质肮脏的宝座,一股凉气袭遍全身,他的骨肉似乎在重组,一道光环绕着他,发出惨白的笑意,他感觉一身轻松,好像失去了生命所能承受之重,他的脑子被清空了,彻底的陷进了这个象牙之塔伪装的迷城。贪婪已经成为了他的本性,他挥霍着眼前的一切,从不担心自己丢弃了什么,也不会刻意去珍惜什么,唯一值得他关注的就是如何去享受,而他的眼神中已不再有人类对美好事物的渴求或对眼前幸福生活的满足的神态,取而代之的不过是机械作业的缩影,那种空洞看得人直发毛。人间一日,梦中一年,很快小文的梦就快要碎了,轰塌的宫殿却始终敲不醒丧志的他,而当他走投无路,退到另一条抉择路口时,老者又出现了,若有所思的望着小文,小文哀嚎着:“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这座宫殿不过是你意志力的结晶,一旦你的志向消磨了,它唯一的精神支柱也就垮了,你不该舍弃你生命中最宝贵的品质。”
“我现在还能做什么?我想回到从前,我要从新抉择。”
“那是不可能的,选择了就没有后悔,如果你现在还想找回自我的话,那就纵身往前跳吧!下面是万丈深渊,你只有经历万世的轮回,才能换回你的重生。”
小文的眼神开始有了色泽,那是一种久违的刚毅。曾为了舒适而逃避挫折、磨难。今天,要么永远泯灭;要么,背水一战,涅槃重生。
突然灯一亮,小文皱了皱眼皮,朦胧中又看到一丝希望。峰说:“九点啦!你吃了晚饭没?”摸了摸肚子,他起身去食堂随便吃了点东西,突然想问问她吃过了没,可一看时间,又怕打扰她睡觉,影响她明天的考试,于是他静静的回去了。那一晚如往常一样宁静,但静得让人害怕,一颗彗星扫过苍穹,灾星降临。
第三幕:鲜花凋落,万物归一
斗转星移,生而复始,世间劫难,皆为天定,生死难夺,素有宿命。
“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等过了午后,小文又按下了同一个号码,那头却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顿了一下,他赶紧一路奔向她的宿舍楼下,途中忙拨打她室友的电话,当他到达楼栋下面时,被告知她已经被父母接回了杭州,瘫软在地的他用无助的眼神祈求着下文。
“她昨晚突发哮喘病,在送往医院的途中,途中走了,泣…泣…后来她父母连夜赶来接走了她的遗体。”
别人要扶他,他甩了一下,吃力的自个撑起身子,并呆滞的看了一下备忘录,径直挤上公车,朝火车站方向去了,消失在烈日的影像中。仿佛有一位男生手执一束白玫瑰,攀着天梯,将花瓣洒满天国的路途,可那望不尽的旅途却没有一丝终结的念头,尽管男生眼中永远呈现着她洁白如天使般的幻影……
时光仍在流逝的尽头又被拉长,校园中的恋人换了一代又一代,可真正能携手共攀天梯的至死相随的有几人尔,要么是因为畏惧而退缩,要么是决心不够而撒手。
万事有常,人亦有道,道非道,道常不按常理。
现实就如同梦境,幻境也像现实一样残酷,所有幻境中的预言都会在现实中得到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