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无为子 于 2011-10-15 22:20 编辑
厨房
姥姥的厨房:
当月亮还在月空里酣然沉睡的时候,姥姥便起床了,因为待会儿外公要到山上去干活, 她得摸黑起来准备早点。 虽然在这人民公社里都是大伙吃大锅饭的,可那的食物根本就难以下咽, 也填饱不了肚子。
柴门吱扭一声响了, 姥姥小心翼翼地担着两桶水走进柴房。 过了一会儿, 漆黑的幕布终于有了一丝火光, 很微弱 ,像是很勉强也很艰难地支撑着这整个夜晚。接着听到一阵淘米的声音, 很小很小声, 但庆幸的是夜很静。
姥姥借着薄弱的火光将锅外的锅烟灰处理干净,然后放到灶头里,倒上从河里担来的清凉的水,放下米加旺火。再把小舅舅叫醒,叫他看着火。而自己则挑着衣服到河里清洗。
夜里的河水流得很缓慢 ,像是宁静的曲子快接近尾声却不舍得停止, 也舍不得划上休止符。缓缓地 ,静静地,那逝过的水像是划过手指缝的细沙, 消失得那么地不经意。 清新的空气夹杂着几句不成调的歌,或者是河边妇女的谈笑, 但仅此而已。
远处的天空快要破晓了, 晾完衣服的姥姥把煮好的粥全倒在一个大碗里, 过一会儿, 外公急忙忙地走进来 ,将粥一骨碌地喝进肚子里,然后带着几个舅舅到大食堂领取馒头,而姥姥则和小阿姨们到大食堂拿等男人们领剩的馒头来解决早饭。
妈妈的厨房:
天灰蒙蒙地刚刚亮,妈妈便起床了,因为待会儿爸爸要到田里干活,她得早点起来准备早饭。而且小小的弄堂里,妇女们都早已各自开始干活了。
井水微凉微凉的,刚把手伸下去时会有一丝清凉划过心头。如此干净得透明的水就像是妈妈的一生,永远单纯地希望家人平安。妈妈把米倒进水里,用水来回地磋,然后再将洗干净了的米放在高压锅里。虽然家里早就有了方便的煤气炉,可是妈妈还是舍不得用它,想想老爸大清早起来干到地平线失去太阳的影子时,挣的不过就几个钱,于是利手利脚地生起火来。然后把放在柜子最里边的老地发黑的菜脯拿到井边洗干净后切成丝,接着便是继续加火。老爸总是说,清晨的太阳是被妈妈的炊烟给引诱出来的。
八仙桌上放着冒着烟的粥和引人垂涎的菜脯丝。爸爸一梳洗完毕便开始大口大口地喝粥,然后带着锄头到田里干活去。而妈妈则把那早已擦得泛红的八仙桌又重新擦了一遍后开始叫她的公公婆婆起来吃早饭。
我的厨房:
按下指向7:00的闹钟铃后,在床上先拖个十分钟后开始慢腾腾地起床。拧开水龙头,水像突然得到了释放而争先恐后地流出来,就像这快节奏的城市里人们急促地忙碌着。把冰箱里的牛奶放进微波炉里温热,接着使用暴力把总是赖床的老弟老妹拖下床后开始刷牙洗脸。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曾经是姥姥口中的奢侈品,而现在却寂寞地躺在这里,无人问津。
冷冷的大理石桌上放着热腾腾的牛奶和香喷喷的面包,这就是我们三个人的早餐。吃完早餐后把微波炉的电源关掉,把剩下的面包放进冰箱,然后把桌盖盖上还有余温的大理石桌后。拎着老弟老妹的耳朵,一边走一边叫他们别吵醒还未起床的爸妈,再把牢不可破的铝合金大门卡嚓一声关上后,坐上公交车向学校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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