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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单薄的身影在夜幕下颤抖,黑夜将她密密的携裹。
面上一片冰凉,她扯了扯唇角,那是唯一可以证明存在的方式。她已经僵硬,连思想也是。面朝月亮,她维持着一个姿势,很久,很久。那不是仪式,是她已经暗淡的信仰。
尖尖的帽子,尖尖的鼻子,尖尖的耳朵,还有尖尖的歌声,她只能在黑夜存在。沉积的落叶渐渐腐朽,和她身上衣服一样颜色。月亮很亮,扁扁的,弯弯的,甜甜的,她舔了舔嘴,可惜只有干涩。她曾听过一个传说,月亮上,有善良的天使,只要虔诚的人们都可以见到天使。她知道她的歌声连夜枭也听不下去,可是她真的用心去唱,唱给善良的天使。嗓子已哑,只有用喉咙咕哝,夜复一夜。
月亮一圈圈胖了起来,她却瘦得像身后那棵掉光叶子的秃树。一只黑色的蜘蛛流着口水爬来,爬上她尖尖的耳朵:愚蠢的小女巫。她听见自己心碎裂的声音,她是个女巫,她怎会忘了呢!或许从来没有忘,只是不去碰触而已。月亮很亮,圆圆的,硬硬的,涩涩的,她想起了那个咒语,女巫不可能有白色的翅膀,她只配一把黑脏的扫把。
动了动手脚,还好没有坏。月光下,她倒在了树叶的骨灰中。月光圣洁地不可企及,风吹过,伶汀的枯木在大树的阴影中自信的舞蹈,独有一番美丽。随身的黑色扫把在她头顶徘徊,似乎有些着急,尘埃中有了一丝温度,有什么东西要苏醒了吗?
月亮似乎不是那么亮了,墨玉般的天空,有一颗与其他不同的星星飞过,拖着长长的尾巴。万物突然对月亮失去了兴趣,他们看见那颗璀璨的星星似乎有尖尖的帽子,尖尖的鼻子,尖尖的耳朵,还有属于夜色的尖尖歌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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