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自己的身份又清楚又模糊。原来,在神的宫殿里,我就是清洁工,就是扫地。单纯得很。在这里,干什么却不是太确定的。好像要看头头们的高兴。看上你了,可能会让你干一些本不该你办的事情。有时,我只需打水,收拾办公室,拿拿报纸,送送公函,从楼下到楼上,或从楼上到楼下。有时,我居然会被派去干几件头头家中的事。这时,就会看到他那很凶恶的老婆,还有那很善良的女儿。
我始终搞不清楚,头头家怎么会有如此善良的姑娘。
还有时,头头们开会,在里间屋,我便在外间屋倚着沙发背打盹。里屋门半开着,各种各样的机密事情,我便听得半清半楚。
头头们散会了,连同烟雾一起从里间屋出来,我便一激灵,揉揉眼站起来。他们便会很和蔼地说:这小鬼困了,睁不开眼。
他们笑了。我也笑了。
我知道,他们对我放心。因为我憨,我老实,我沉默寡言,我的家乡在遥远的地方。我在这肮脏的小城中没有什么瓜葛。
小君是我的表妹,那不算什么值得重视的社会关系。因为小君,据说,也没什么瓜葛。
他们喜欢身边的人单纯,简单,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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