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绝不举行这样的婚礼。
小君笑了笑,说:到时随你。
我却还是有了悲哀。
小君不知我为何悲哀。
我弹起吉他,忧忧郁郁地唱了一支歌。
那歌不过是唱月亮,唱太阳,唱山上的石头,唱石头的风化,唱庄稼收割了,野草长起来。
她却慢慢听明白了。歌声消逝后,好一会儿,她从遥想中收回目光来,对我说:你是不是怕我这样操劳、张罗新生活,最后变得世俗了?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什么都能觉察出来。
她想了想,说:不会的。
我无奈地一笑。
她说:你不信吗?
我不知如何回答。
她充满温柔地看着我:我们要艺术,可还要吃饭啊。
我还是不语。因为,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有什么答案。
她看了我好一会儿,站起来,收拾着桌上的东西,那是她刚从商店买来的各种瓶瓶罐罐。
都收到一边了,桌上干净了。她把许多音乐的书籍码在桌上。
那也是她刚买来的。
我忽然发现自己的可悲、无聊。我是个要吃饭的东西。我哪一顿不吃都要饥饿。我有什么资格做这纯洁的悲哀?
我看着她说:我以后要给你多挣点钱。
她吃惊地看着我。不知我说的是气话还是真话。
我一拉她的手:走,我们上街去,我要请你吃火锅。
我开悟了。
我知道我要如何活成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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