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局促。
她却很大方地转过身,笑着说:其实,我不是听说,我是亲耳听到的。那次,在“新世界俱乐部”。
我不加解释地一笑。我觉得我的手指很别扭,在公文包上弯曲来弯曲去。
她朝我的手看了一眼,说:你的手长得真好看,真是艺术家的手。
我窘促不安。
她却把我的手抓过去,摊开我的手掌:我来给你看看手相。
她的随便大方,倒也使我放松了一些。
她左右端详着我的手掌,用她那柔嫩的小手捋着我的手掌,然后说:你的命特别。
怎么特别?我也有些好奇。
她看着我,又低头看着我的手掌说:你的手纹,好多信息都是对立的。可能很长寿,也可能短寿;可能很成功,也可能一事无成;可能很有钱,也可能没钱;可能有好多女人,也可能没有一个女人。
我笑了,说:不对。起码这一条不对。
怎么不对?丝丝注意了。
我没有解释。
她又接着说:但你肯定会有国际影响。
我受宠,但不惊。我对这光辉前景,没有太激动的渴望。
丝丝放下我的手,从沙发上拿起一把吉他,放到我怀里,说:你弹一下,唱一个,好吗?
我说:来不及了。
她摇着头,有点撒娇地嗯了一声:不要紧,我会替你解释的。
我只好拿起吉他来,随意弹了几下,眼前立刻出现一条火红的上下抖动的地平线,像有什么火焰在跳动。
我目光矇眬起来,不知不觉唱起来。
那是一座黑色的尖塔形楼房,终日亮着一扇灯窗。那灯窗在黑夜里孤独地眨着眼。在那塔楼中,一壁炉火通红地燃着,一个小姑娘在壁炉前朦朦胧胧地想着远方。
唱完了,我要走了。丝丝抓住我的手:你以后常来找我玩好吗?
她隆起的胸脯微微起伏着。
我也觉得她很美。我逃一样告辞走了。
她家的客厅真豪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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