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照常进行。
我捂着手从会议室出来,收拾摔碎的茶杯,划破了我的手。
我不知该如何办。医务室似乎没有人。
小君在楼道里走过,看见我的手上鲜血直流,匆忙过来:你怎么了?
她将我领到医务室,依然关着门。她不知从哪里搞来了钥匙,打开,领我进去。扑面而来的一股药味。
她很麻利地用生理盐水洗净我的伤口,消毒,上药,纱布,胶布,剪刀,镊子,嗖嗖嗖,哗哗哗,都处理好了,包扎好了。然后,她看着我,问:不疼吧?
我摇了摇头。
她和我一同走出医务室。她说:你要注意养伤。伤口挺深的。注意千万别感染了。说到这儿,她笑了笑:如果你的手坏了,可就弹不成吉他了。
我听话地点头。
然而,身不由己。我不能不在大楼里飘来飘去,我不能不做那些该我做的事情,我要打水,拧抹布,擦一张张庄严的办公桌。
于是,手上的伤口感染了。肿了。接着,人发起烧来。
最后,据说有了生命危险。
我昏昏沉沉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不知过了几天几夜。恍恍惚惚中,看见穿白衣服的医生、护士晃来晃去。还看见一张小夜曲一样温善的小脸。
迷雾渐渐消逝。我醒了,看清了病房里的一切。
小君守在病床边。她的眼睛肿了。见我睁开眼,她又高兴又难过地笑了。眼泪在她眼眶里打转。她转身擦了一下,就上来照顾我。很平静地帮我拍松枕头,让我的头枕得更舒服。她轻轻地在我额上吻了一下,问我:想吃点什么东西吗?
我看着她那满是倦容的脸,说:你该休息休息。
她摇了摇头。
她的眼睛又那样深深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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