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冠词a和an

尘世里

　　请思考一下题目里的问题：英文单词中，a/?/和an/?n/这两个不定冠词，哪一个最先出现？

　　这个二选一的问题，每个人回答正确的概率应是50%。然而，在词汇课堂上，笔者发现，绝大多数的学生会认为a是先于an出现的。原因很简单，an是a的变形嘛，只有在修饰的单词以元音开头的时候才会用an。

　　其实，这个想法是错误的，但这个错误又是可以理解的。为什么呢？

　　因为我们在刚刚开始学习英文的时候，就被灌输了这样一个观念：an是a的变体或变形。所以，多数人认为先有a，后有an也就不难理解了。但实际上，“an是a的变体或变形”这个观念本身是错误的。

　　在古英语中，a和an的原始形态为ān/a：n/，意为“一”，本来是个数词，后来演变为我们现在熟悉的不定冠词，表示“一个”。比如，ānstān/sta：n/（stān就是英文中的stone），意为“一块石头”。德语中的一个姓氏Einstein，实际就是由Ein和Stein两个词复合而成，理解成英文即为“anstone”，这就是我们熟悉的科学家Einstein爱因斯坦名字的字面意思。

　　所以，相信你已经看出来了，现代英语中的an是直接承袭自古英语中ān的形态，所以它是要早于a出现的。

　　那a又是怎么来的呢？

　　我们先来复习一个基础知识：a和an作为不定冠词，在修饰名词的时候，如果该名词是以辅音开头，那么需要使用a来修饰，比如afool“一个傻瓜”；如果以元音开头，则需要使用an来修饰，比如anidiot“一个二货”。注意，这里所说的元音指的是元音音素，并非元音字母，比如一个小时-anhour，一项荣誉-anhonour（hour和honour里的h并不发音，所以首音分别为元音/au/和/？/）

　　可以看出，用a还是an，要看修饰的名词的首音是元音音素还是辅音音素。在古英语ān“一个”这个单词的演变中，如果所修饰的名词的首音为元音音素，则ān中的鼻音n会被保留，如anapple，与古英语中的ān？ppel形式一致；如果所修饰的名词的首音为辅音音素，则ān中的鼻音n会被弱化，直至最后消失。对比现代英语astone与其在古英语中的写法ānstān，就能看出ān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演变为a。

　　那么，ān的形态一分为二，在元音音素之前用an，辅音音素之前用a的这种变化，对于英语单词的构成有哪些影响呢？

　　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出现了一些“被误解”的单词。比如单词nickname“昵称”，它的本来面目应该写作anickname，字面含义为“analsoname”，即另一个名字（比如英文名Michael，其昵称为Mike）。可在日常对话中，当anickname读在一起的时候，an中的n，与ickname中的i会连读，导致这里使用的冠词到底是a还是an傻傻分不清楚。于是，一个“错误的”单词就此诞生，成为了我们现在熟悉的nickname这个词。与之相反的例子也有不少，比如apron这个单词，意为“围裙；停机坪”。它的本来面目是napron，加上冠词a，即anapron，意为“一条围裙”。然而，同样是因为连读的关系，是anapron还是anapron依然无法区分。因此，本来的napron，就变成了现在的apr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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