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冻人”寄梦谈”不忘初心”
(郭,国之大姓也;业,民之大名也;郭继业姓字如星如斗。然则我文如灰如草,本不屑以撰,今強为之赋,以饰小说,姑妄听之……)
郭继业,小名郭肖,海丰联安人,年九十七,家住丽江右岸,早年以织席为业,真长者也,与某善与讫今凡二十年矣。其人膝下无子,酷爱京戏,常于人前仿京戏须生科调,捻须拈扇且唱《打侄上坟》“张公道三十五六子有靠,陈伯愚年半百无有后苗……”,颇有余派韵致。每每好与下辈人谈,娓娓至于忘食。昨日天阴,复来解闷曰,十五元霄一梦,不知可解否?先是,1927年农历8月13日先父于沙港石头村动农运,为国民党反动派拘至县城,将于15日枪决,先祖父本为前清秀才,为人善谋,多方奔走,重贿班头,终以其子临刑馋思河豚为由,14日晚红焖河豚入狱,父啖后诈死,挺尸出禁,夜奔香港,继以革命……1942年农历正月15日,父于香港筲箕湾营救爱国文人为日寇害亡,年四十又二,时肖年二十,已忘父面,自是叔父为易名继业云云……七十六年矣,历年祭父,不过时菜鱼肉等寻常祭品,皆无他异也!今次祭父,继业焚香叩拜之时察祖龛之上仿佛有人语焉,初不以为意,夜来竟临一梦:一人排闼而入,颜如叔伯,神似祖父,体格条达,风度倜傥,床前踱步而侃曰:“蔬菜时果,可谓鲜矣;猪胙海鳗,可谓美矣;然则红焖河豚,菜头乖脯思尔不见,是何孝心?!”,继业梦中对白“做人子孙,年节忌日,七月初一.八月初一不忘祭祖,就是一孝心……”,床前人高声而语作色而吟曰“孝心未若初心!赤赤我衿,悠悠我心,妳竟忘之?东坡临江慕肥豚,豫山持卮慰上春。……”,继业惊起,汗淋如粟,泪漓如豆……
如是奇梦,孰能解之?某闻之背凉,呆若木鸡……
东坡临江慕肥豚,
豫山持卮慰上春。
清炖红焖舌尖事,
人杰鬼雄上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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