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风云(1) 戴镜兵
1922深冬的夜晚,黄羌镇官背洋村佃农余坤的家里,昏暗的灯光下,几个农民低着头,唉声叹气,无可奈何。
长时间的沉默,气氛让人难以忍受,余坤的妻子看到这群大男人如此无计可施,不禁小声对余坤说:“你们何不去双圳墟问问戴先生?”余坤妻子的提议终于打破了长时间的沉默,余坤如梦初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放射出光茫。大声对其余几位同乡说:“走,到双圳墟找戴先生去!”
官背洋村通往双圳墟的乡间小道上,六位农民迎着深冬的寒风,在朦胧的月色下,一步一趋前行着。其中一位农民说:“如果他们明天再来,我就跟他们拼了。”另一位接过话说:“如果拼能解决问题,我早就跟他们拼了。”余坤走在五人的前头,听见他们说话,回头说:“都別急,戴先生一定有办法。”后面的几位马上就停止了议论。寂静的夜晚下只听见他们走路的脚步声。
双圳墟跟周围的村庄不同,这里是南来北往的客人停歇地,虽然已是深冬,寒风袭人,但是每间店里都是那么热闹,灯光从街的两边店铺窗户透漏出来,照在铺得整齐的石阶路面上,走进双圳墟立马让人不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对在野外走了二十多分钟夜路的余坤他们更强烈。
余坤他们顺着街道一直往前走,当来到街尾最后一间低矮的房子前,余坤上前敲门。很快门就开了,余坤他们走进了房子内。这是一间看似简陋而整洁的房子,随处可见的书籍,让人感觉房间主人必定是读书之人。
房子主人就是余坤他们要找的戴先生,戴先生热情地招待客人就坐,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西坑本山绿茶,这是戴先生从家乡带过来的好茶,平时自己舍不得泡来饮,只有客人来了才拿出来待客。
饮着热气腾腾的本山绿茶,身上的寒冷渐渐远离,六位粗壮的农民挤在本不宽敞的小房子里,屋里一下子暖和了许多。
“你们几位夜里来访,应该有什么事吧?”戴先生扫了一 眼余坤他们,开口问道。
“是的,没事不敢打扰先生您。”余坤坦诚地回答。
“不用客气,都是乡里乡亲,能帮忙的事我一定尽力。”戴先生说。
“朱老财不是人,背信弃义,强迫我们加田租,我们不答应,他就派一些打手三番五次到我们家里来闹,我们都无计可施,所以来请教先生您。”坐在余坤旁边的余振华回答了戴先生的问题。“哦,原来是这样。你们如果去年此时来说这样的事情,我也无计可施,但是,现在不同了,你们听说过农会吗?”戴先生说。
“听说过,据说我们黄羌镇有几个村子都成立了农会,但是农会能帮助我们什么吗?”坐在余振华旁边的余平接口说。
“农会是我们农民自己的组织,加入了农会的农民如果退出的田,没有农会组织的同意,其他农民是不允许租种地主的田地的,这样,地主就不敢动不动就加租或让农民退田了。”戴先生详细地向在座的六位讲解农会的作用。
“我们可以加入农会组织吗?”余平又问了一句。
“这样吧,我明天要去县城,我把你们的情况向杨其珊兄弟说说,看他主意如何。”戴先生说。
“杨其珊是谁?”余坤问。
“杨其珊是我们黄羌人,他在县城帮助彭湃先生打理农会组织的事,”戴先生说。
“好的,那就麻烦先生了,我们实在走投无路了。”余坤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满怀希望地望着戴先生说。
夜已深,虽然从温暖的屋里走到外面让人感觉寒气重重,但是希望的火种让六位农民兄弟心里暖洋洋的。
欲知后事,请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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