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时候,我就学会了抽烟打牌,跟着男人到处跑,我的第一个男人是一个四十岁的男子,人们称他麻六。
我是被他的一个哥们带到他面前的,所有的女孩子都会尖叫,但我没有.我知道,尖叫是没有用的,当我从那个偏远的新疆小城来到北京之后,我就知道,我最应该学会的就是忍耐,像一根蒲草一样,能抽出太多丝,可是,不能喊疼。
是陈芬把我带出来的,她说,你读书不行,人又长得这样靓,在这小城岂不是糟蹋了?
那时我的身高一米七三,细腰丰臀,正如一朵花,茂盛地开放.陈芬把我带到深圳,先交给了一家美容院,再转到一家按摩房,最后,我成了一家赌场的洗牌小姐,我高挑靓丽,手指细长,化上冷艳的妆,在晚上,是一只艳丽的黑蝴蝶,面无表情,对于赌客,我们只负责发牌。
认识张小均,就是在牌场上。
见惯了大起大落,见惯了那些输了钱呼天抢地的男人,张小均的不动声色留给我太深刻的印象,和我一起洗牌的离离说,那个男人,真他妈抢眼。
张小均的确是抢眼.他一身黑衣,肤色白得发惨,加上一副近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一片寒凉.我觉得,他比麻六心还狠,越是看起来平静的人,越是能起波澜。
那天他们赌到后半夜,他输了好多钱,足有十几万,可他很平静,抽着雪茄,不时地看我一眼.我淡定的姿势让他捉摸不透,他连着来了好几个晚上了,一直输,但他总是这样不动声色。
散场之后,我独自打车回家,在等车的时候,一辆车缓缓停在我的身边。
上车.他摇起车窗说,口气是那样的不容置疑.我犹豫了一下,他下来,把我拉上去,然后,疾驰而去。
你叫什么名字? 苏茉莉。
我就这样出现在张小均的生活中。
他不许我再让别的男人看,不许我再去赌场发牌.我常常跟在他的身边,去打高尔夫,或者出席宴会,他是生意人,搞房地产,他身边有很多女人,我不是唯一的一个,但他就是喜欢带着我出去。
但我知道他不爱我。
因为他总是很轻视地和我说话,那样的居高临下.比如,他说,马子,来,让我拍拍屁股。于是,我就媚笑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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