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女徒弟

冬藏

虹是我的韩师同校不同专业的同学。1991年9月，我们同读韩师。由于不同系，她是英语系，我是政史系，也不同专业，她是英语专业，我是历史专业，所以，读第一年的时候，我们素不相识。

我们之所以会认识，是在第二年开学初，我那个时候热衷气功武术，就办气功武术培训班，招收一批师弟来联系。其中有一个师弟叫黄海龙，跟我学习武术气功。学了一周后，他感觉不错，也给虹报名参加我的武术气功培训班。

虹和海龙是高中同学。高考的时候，海龙考不上大学，就去复读一年高三。来读韩师的时候，就成为我们的“师弟”。我们韩师不同届之间，是用师兄弟姐妹来称呼的。不是什么学弟学姐称呼。这在全国大学，应该是比较少见的。比如《汕尾日报》原总编辑李振威，和我几次交往后，得知我是他同窗师弟，就叫我不叫他“李总”，直接称呼他为“师兄”——说这是韩师的一个传统。

培训班结束后，海龙和虹继续跟我学习武术。那时候，教他们打两条少林武术套路：《少林连环拳》、《少林五行八法拳》。虹学得很认真。

很奇怪，一个女生怎么会喜欢学武术呢？当年的她，既是钢琴能手，也是跳舞女神。钢琴比现在的“十级”者还要弹得好。她弹钢琴之所以这么优秀，得益于她的父亲原来是韩师的音乐老师，音乐因子在小时候就植入在她心中。她跳舞水平在韩师称第二，恐怕没有人敢称第一。以至于每每有省高教厅一级的官员来韩师，学校领导点将她“陪舞”。不过她每次都婉拒学校的要求，后来她告诉我：“我又不是舞女，凭什么我去陪舞。”

这在当时实在是不一般。当时一些同学，巴不得往上爬，有人总在钻牛角尖。特别是来自城市的一些年轻人，喜欢傍大款贴近权贵，傍上可以进入大康生活，贴近了可以少奋斗20年。而虹对送到手的“肥肉”却不屑一顾，还有一股牛气冲天的浩然正气：对学校当局的拍马屁做法表示异议。这对于来自大城市的虹来说，实在很难得。

虹之所以会爱上练武，源自于读高中的时候，身体生过病。可能的话，吃过黄霉素，牙齿有点淡黄色。她想通过练功习武，远离疾病，强身健体。目的明确，练起武来也很认真。那时候，大家喜欢做单腿蹲下站立起来的动作。虹也想做，但苦于力气不够，记不起是我主动帮助她还是她把手伸向我，反正借我一臂之力，虹成功做单腿蹲站动作。

倒是我，第一次拉着温婉如玉的少女之手，心蹦蹦跳，脸火辣辣的，蛮不好意思的，不敢看她。因为跟我学武的缘故，虹从此以后不再称呼我的名字，直接叫我“师傅”。虹，成为我第一个女徒弟。

当时我是来自农村的学生，读中学的时候，我们的老师都不说普通话，全部用潮州话教学，平时也很少有电视，顶多就是听收音机，所以普通话是非常糟糕的。记得我们在读高二的时候，那是1989年，为了加强爱国主义教育，我们开始军训。军训结束后，学校管政教的副校长就讲话。因为有教官在一起，校长开始还用普通话发言，但是，不到20秒钟，就表达不出来，只好用潮州话发音。以至于我去读韩师的时候，老师用普通话讲课，我听得不是那么懂。

所以，有一次虹和我师徒两人有一次去大排档吃饭的时候，我努力练习用普通话交流。太少说普通话，我说得拗口，舌头生硬，虹不得不反过来当我的师傅，纠正我普通话发音。遭遇到这么“尴尬”的语言不通遭遇，那时候我就下决心要弄通汉语言文学专业，先把我姐读中文系的《现代汉语》带在身边，有空就学习。也开始练笔写作，当时在韩师就创作很多散文、诗歌，也写过中篇小说。可惜，我们那一届的大专时间太短，是两年制。第一年的时候，也有准备考华师读本科的打算，但要转专业却难，就没有坚持下去。现在想起来，很后悔啊。

那时候，韩师和汕头某建筑公司合办一个建筑工程专业班，很多学生是社会工作人员。其中有个叫蔡小英的，和虹是同乡，都是汕头市内人，关系很好。小英比我们都大，我们叫她英姐。英姐会照顾人，因此作为小弟弟的黄海龙得到她的照顾比较多，和英姐的关系也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