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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汕尾渔歌传承的几点看法
——戏曲联欢晚会的体会(1) 陈治赠 2022年8月21日
笔者有幸,参加了一场以“坚定文化自信,弘扬传统戏剧”为主题的戏曲联欢晚会。由白字、西奏、渔歌(据说,正字戏曲另行专场)为主奉献精彩。戏剧名伶与新秀交相辉映,演唱名剧名段。渔家儿女倾情高歌,翩翩起舞。有太多的精华值得回味。先略说渔歌。
1、渔歌是地方古老的传统文化名牌,还是新兴的文艺之花?
渔歌,又称“疍歌”,是疍民的心声。完全可以说,有疍民就有渔歌。疍民曾经是一个祖祖辈辈以船为家,以海为食,以渔为生的社会群体。疍民究竟源出于何处,形成于何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故而探究渔歌的源流,无从说起。但疍民可能发祥于苗、畲、蒙等少数民族的理念,在海陆丰占了上风。探究疍民及其“疍歌”的源流,有三条脉络可以追溯。
其一,炎帝、黄帝、蚩尤,是目前共认的华夏三大始祖。以生活习俗的差异区分,疍民极有可能是蚩尤的直系后裔子孙。
其二、古老的百越部落,首先是以渔猎繁衍生息,逐步向狩猎、农耕延伸。疍民以船为家,以海为食,以渔为生,极有可能是坚守百越部落传统生活方式最忠实的子民。在海陆丰,有秦平百越,百越族人“上山为畲,下海为疍”的传说。
其三、再近一点,疍民极有可能是500多年前,开拓和奠定汕尾渔港初兴的先民。
如果据此推理追本溯源可以成立,那么,渔歌就不是地方新兴文化。应该与白字、西奏、正字并列,属四大古老稀有的地方文化品牌。
2、谁是激活地方渔歌品牌的先驱?
地方网络曾出现我辈几位文化人,在争坐开启地方渔歌品牌第一人的头把交椅。为使地方渔歌健康发展,有必要澄清。
据现有史料,古海丰流传的渔歌,原称“疍歌”。较早搜集、挖掘“疍歌”的当属民俗文学泰斗钟敬文老前辈 (1903年3月20日一2002年1月10日)。早在1924年,钟老前辈就已奋力,历时三年,1926年出版了《疍歌》和《疍民文学》专集(参阅谢立群、刘小明选编《钟敬文笔下的海丰》第206至279页,广东旅游出版社2017年11月出版)。试问当今我辈中人,有谁敢称早于钟老前辈开发“疍歌” 这一珍贵宝藏。
解放后,海丰县陈泽如丶黄琛等文化工作者,继续搜集、挖掘“疍歌”资料,1958年间已将“疍歌”正名为“海丰渔歌”。后因众所就知的原因暂停。大约到了70年代初,以海丰县文化馆黄琛为主的文化工作者,深入汕尾、鲘门等渔港,搜集、挖掘了大量的渔歌资料。汕尾红卫大队的徐十一,鲘门深海大队的“三婶”(以丈夫之名和排行,俗称“妈会三”)等渔歌歌手也因此显露风采。笔者曾有幸聆听二位歌手的优润歌声。记得有一次黄琛刚从汕尾回单位,不顾一身咸水味,就微闭双眼,一边轻拍节奏,一边啍着音律,修改和提升歌词和音律质量的痴迷状态,至今仍历历在目,可敬可佩。笔者缺乏音乐细胞,只建议“疍歌”已有“啰”字助词,再加“咧”字变成“啰咧”,太过累赘。据说致黄琛反复推敲“啰—咧”多日。笔者口无遮拦,有点“破坏多过建设”。
在黄琛等大批文化文化工作者的共同不懈努力下,“海丰渔歌”从船板走上陆地,扬眉吐气,再踏出海陆丰走上省城,初享盛名。
海陆丰建立汕尾市,“海丰渔歌”改称“汕尾渔歌”。从南海之滨的边陲古镇,一路高歌唱到首都北京。这是了不起的成就,是地方专业文化工作者与地方党政同心协力的结晶。
平心而论,从钟老前辈到黄琛等一大批专业文化工作者,才是“汕尾渔歌”名副其实的“垦荒牛”。是他们辛勤的原始积累,奠定了“汕尾渔歌”崛起扬名的基础。其他业余文化人有深厚爱乡之情,为“海丰渔歌”——“汕尾渔歌”的发展,充其量是扮演了搖旗呐喊的角色。
郑重申明,笔者是“海丰渔歌”——“汕尾渔歌”发展的旁观者,连搖旗呐喊的角色都不是。
3、祝愿“汕尾渔歌”再上一层楼。
昨晚献艺,“渔歌”演出单位称为“汕尾渔歌传承中心”。“汕尾渔歌”有了名正言顺的归宿,说明地方党政与地方文化工作者,有将“汕尾渔歌”打造成为长盛不衰的地方文化品牌的雄心壮志。
登台演唱“织网”、“斗歌”,业余阵容可观,演员舞姿优雅,歌声嘹亮,配音配景衬托,气势磅礴。歌唱渔业丰收“金银满滩头”的喜悦展现得淋漓尽致,令入肃然起敬。她(他)们是传承“汕尾渔歌”的优良种子,在肥沃的海陆大地,一定能盛开绚丽多彩的花朵。
“汕尾渔歌”目前仍称“歌谣”,是以歌舞的形式展现其独特魅力,要成为喜闻乐见的“戏曲”,前景可期,但任重道远,成功不易。关键是埋头苦干、诸如黄琛等那样尽责敬业的后一辈专业人才,还没有发挥作用(可能还在成长路上)。再加上“汕尾渔歌传承中心”还是民间业余性质,排练新节目,培训新歌手等传承活动的经费可能捉襟见肘,需要社会各方多加关顾、扶持。
由于历史的原因,“汕尾渔歌”还不具备普及的客观环境,和音者寡。“汕尾渔歌”能否弘扬光大,归根到底,是“成也地方党政,败也地方党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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