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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寻找唐瑜的故乡/蔡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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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 小时前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卢若希 于 2024-7-27 17:21 编辑

作者简介

       蔡谦,陆丰市人,曾作为知青下
乡于陆丰碣石盐场;擅长书画文史。
系原汕头经济特区报社副社长、汕头
特区晚报总编辑,在职研究生学历。
曾任汕头市记协副主席、广东省记协
理事。长期从事上海左联时期潮籍作
家群及地方文史资料研究与写作。曾
主编《汕头埠旧影故事》、《汕头文
化符号》。编著《潮汕风情录:历代
入潮名人诗选》、《汕头埠电影的那
些事儿》、《潮汕电影名人图志》等
书籍。
           


寻找唐瑜的故乡

            
                     




       唐瑜的故乡在哪里?曾在我心里是一个谜。几次好像要寻到了又发觉并不是。
     《左联词典》载,唐瑜为广东潮阳县人。也有回忆录、访谈录记载唐瑜为潮州人、汕头人、漳州人。唐瑜在自己的散文中透露,他在潮阳、汕头都有家,生在潮阳老家长在汕头新家。104年前的“五四运动”风云席卷汕头,他是镇邦路横街小学举着旗子、标语涌上街头示威游行的学生,家就附近。而潮阳老家在哪里?我在他的回忆散文里寻找片言只语的线索,却扑朔迷离找不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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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著名报人 电影评论家 导演 爱国华侨  唐瑜


       几年前,因在搜寻中国左翼文化运动中的潮籍文化青年资料,曾经到过上海左联会址纪念馆,鲁迅纪念馆,徘徊在多伦路文化名人街,杜国庠、洪灵菲、戴平万、冯铿等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形象穿越时空浮现在我脑海,这是一群追随共产党的旗帜,以笔当投枪匕首的革命文化青年。唐瑜就是其中的一个。遥想着当年唐瑜,一个17岁的青葱少年万里迢迢从仰光回到上海参加左联活动,是如何地充满激情和期待。二十个日日夜夜的海上旅途,“我在一只巨轮的甲板上读着你(笔者注:潘汉年)的信,受了你信中的话的感染,顺手把张资平的无聊小说抛进巨浪滔天的印度洋。多么神妙的大海,只是一两秒钟的工夫,一本厚书,变成细小的枯叶,然后吹刮无踪。”这个血气方刚、热爱文艺的华侨青年,毅然决然和旧我决绝了。
       唐瑜生前写过只有几句话的“二流堂”主自传,语焉不详。但通过阅读他的散文及朋友的回忆,我们能逐渐慢慢还原一些尘封的往事。
当年,潘汉年是中央文委书记,直接领左联组织活动,他安排唐瑜在牛庄路浙宁大楼左联机关当整理资料传送文件的杂务。南京路上的红五月“飞行集会”示威游行唐瑜被红毛巡捕逮着,关进牢房半年。柔石被捕时,唐瑜正在弄堂口接收安娥送来的的一包共产党的文件,惊险万分。他曾和地下党情报人员扮成“瘾君子”,藏身大烟馆里日夜抄写“剿匪”计划,使井冈山的反围剿取得了胜利。“一二八”淞沪抗战后,跟随夏�、钱杏邨等开展左翼电影活动,他主编过《电影新地》《电影艺术周刊》《中国电影日报》《联华画报》等成十份电影报刊。抗日战争爆发后,唐瑜由潘汉年、夏衍安排到战地服务团,与杜国庠、杨应彬、刘田夫等随张发奎部队在苏浙地区前线活动。上海沦陷后随军撤退往武汉途中历尽艰险,他是服务队的总务长,鞍前马后任劳任怨,上有飞机轰炸,下是船小浪急风大,饥饿缺眠疲惫,差点过不了鬼门关。武汉大撤退,他受命押运着一艘轮船拖带几只木船装载物资溯长江到重庆。经历战争烽火的锤炼,饱尝颠沛流离的生活,使这个文质彬彬的归侨青年脱胎换骨,命运赋予他义胆侠肝,仗义疏财的豪爽性情。到达重庆后,他仍在中国电影制片厂工作,兼任中国艺术剧场经理。这期间他接连干了几件“惊世骇俗”的大事。
       他先后筹资办起三家小印刷厂,不是为了营业赚钱,而是印刷夏衍主编的《救亡日报》航空版,鼓动陪都人民的抗战士气。他卖掉了哥哥送他的随身金梳子,盖起几座竹木房间,用来接济流落重庆穷困潦倒食宿无着的进步文化人。一大批从事抗战文化活动的著名作家、电影演员、音乐家、画家、记者、戏剧家,在这里找到温暖的归宿。中央青年剧社、中国制片厂剧团、中华剧艺社的人常常跑来这里聊天喝咖啡。这些职业不同,生活作息时间各不相同的文化人,戏称唐瑜的家叫“二流堂”。这本是无伤大雅的戏说,二十多年后�荒诞演变成骇人听闻的政治问题(文革期间,唐瑜因此罹祸,1967年12月13日《人民日报》刊登了《粉碎中国的裴多菲俱乐部“二流堂” 》,他列为中央专案组的要犯,直至1979年6月才彻底平反)。国共合作蜜月期过去,皖南事变前夕两党磨擦时有发生。潘汉年捎信叫唐瑜赴香港见面。唐瑜和哥哥唐大信与好朋友蔡楚生一起见到潘汉年,潘用爱国主义情怀和革命道理说服了唐大信在缅甸仰光开设了一家公司,要求能够容纳百八十人的食宿,由唐瑜当总经理。其实这是个海外据点,目的是转移撤退重庆一些进步人士用。唐瑜返回仰光途经重庆,专门到曾家岩五十号向周恩来作汇报。不出所料,皖南事变后,果然风云突变,周恩来紧急指示撤退一批进步人士和文化人到仰光、香港。其中重庆文工会、电影制片厂和延安来的一批文化人及时经昆明进入缅甸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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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瑜及其夫人李德秀


       我读着这些跌宕起伏惊心动魄的经历,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一种欲望愈发强烈,非常想去看一看孕育出这个传奇人物的故乡,一睹是什么样的山川风水。
       唐瑜84岁时写过一篇《块肉逃生记》,记叙中央专案组赴他的家乡外调。“有一队到广州,坐公路车一天半到汕头,乘小轮过海到潮阳,坐小火车或轿子到另一河岸,凌晨坐小火轮到石米岐,然后走五六里路到我的老家。因为遥远,我七十年未回去过,可他们却去了。”另一篇《故乡情》有个细节,“我想找六十余年前的轻便铁路,那是条狭轨铁路,它从汕头过海的码头启航,直贯潮阳县城,到达另一个码头为止。从那里, 可再搭乘另一种小火轮沿内河到每个乡村,中间要过一条和平石桥。过桥时,甲板上烟囱要拔下来,坐在上层的人都要匍伏在甲板上。”以上是唐瑜散文里涉及其故乡的线索,似隐似现,支离破碎。
       遗憾的是唐老的故乡印象还停留在六七十年前,那窄轨小火车1939年日寇入侵汕头时就折除了,坐轿子也早就成为历史。专案组1972年前后来外调肯定是坐汽车,过轮渡沿广汕公路(省道)赴潮阳的。但回忆文字里有两个重要信息:1、唐瑜的家在经过和平石桥的练江上游地域,2、附近有个地方叫“石米岐”。我读过蔡楚生1938年春节日记,他回故乡铜盂神仙里的行程是,从香港乘轮船到汕头,再乘渡轮至潮阳浔洄的后溪码头,在这里乘坐小火车(轻便车)去邻近海门的前溪(龙井)码头,然后换乘航行练江的小火轮,途经和平石桥到故乡神仙里附近溪西码头上岸。唐瑜回乡的行程应也大约如此。
       “石米岐”究竟在哪里?我查找地图了多次,无果。及至2023年夏天我终于从“汕头市部分标准地名与曾用名对照表”,在潮南区峡山街道找到有“石尾岐”“石美岐”地名,我估计这次找对了!“米”可能是“尾”或“美”的读音的差异,可能是唐老记忆里方言与用普通话记录下来造成的差别吧,但还是不敢肯定。我请教了区划地名专家马庆贤并直接查询“石美岐”邻近有没有唐氏的聚居村落。不久,信息传来,“石米岐”就是“石尾岐”“石美岐”。果然在石尾岐不远的南中自然村(旧名:田中央、田东仔)有唐氏祖祠和唐氏族人聚居点。接着,老马介绍一位在省民政厅工作(老家是田中央村)的唐姓老专家,他说多年前曾经去北京拜访唐瑜,并热情推荐他的亲戚来帮忙带我去寻找故居和哲�。
       2023年7月8日,天气酷热,我们直接寻到了田中央(南中)村,见到了退休的唐老师等几位族人。有他们带领,我们毫不费力就找到了唐瑜的故居“春和居”。这座200多平方米的“四点金”坐落在唐氏祖祠傍边的一条窄狭小巷子的中段。“春和居”进门是一个小天井,左右各有一个敞开的客厅和两间住房。如果能妥善保护起来该多好呀。对比起澄海区樟林受重视保护的秦牧故居,实在有点感到冷遇和寒碜。121年前唐瑜就出生在这里,一个海员家庭,他的父亲唐勉成和哥哥唐大信是航行于香港新加坡轮船的船员,一两个月才能回家一次。他的堂叔乡人叫“买办强”,堂叔以香港为基地,租赁穿航厦门、汕头、香港、西贡、新加坡、曼谷、仰光之间的轮船发了财。唐氏族人告诉我们,唐氏没有族谱,旧时宗亲大多从事海员职业,还曾经有过念头,在汕头礐石附近买地置村,方便水手归航回家。唐瑜童年随母亲搬到汕头小公园居住,在镇邦路横街小学读书,以后又随父兄往遥远的缅甸仰光生活。
       接着我们又走过弯弯曲曲的巷道,路途不远就来到石美岐村,寻看练江小火轮渡码头。练江经过几年的整治,江水碧绿,有人在驾小船撒网捕鱼。濒临石美岐的江岸边有一座石砌老码头,这里旧时坐船上溯往铜盂、陈店、普宁等地,往下游去和平、潮阳、汕头。乘坐小火轮出行的乡民从台阶往堤上,堤岸有几丛茂密的榕树亭亭如盖,烈日下摇曳着一片荫凉,在树下憩息像有一把大伞在撑开着,风景秀丽如画。唐瑜小时候是从这里乘小火轮来回汕头与老家的。七十年后,远在京华王府井北梅竹胡同6号老四合院的唐瑜,望着窗外苍劲蓬勃的老槐树,握笔写下心里还留着的在石美岐乘搭小火轮船的深刻印象,记住每次坐船还要在轮船上吃一碗鱿鱼丝粥的滋味。
       这次田野调查的收获,不但寻到了唐瑜的故居,而且还解开了我心里的一个疑问。
       著名剧作家吴祖光写过《“二流堂”奇冤大案》,里面有一节文字《“碧庐主人”唐瑜》载,“我虽在1942年才与他相识,但他早在30年代初期便活跃于上海的电影界。据说他是由于反对家庭包办的亲事,逃婚到上海的。”有没有逃婚这回事吗?据谁所说的?这篇文章成稿于1991年3月19日。当时唐瑜已经去加拿大女儿家探亲了。而唐瑜自己的著作《二流堂纪事》的两个版本(安�文艺出版社1997年版、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5年版)都收入由吴祖光写的序言,基本内容都与《“碧庐主人”唐瑜》相近,却唯独没有了反对家庭包办婚姻、逃婚的情节。我心里一直在琢磨,是吴祖光误听谬传而删掉,还是迴避不愿提起。唐瑜所出版的其它书籍(包括《阿朗小品》)涉及个人经历的都没有提到。
       我认为1929年17岁的唐瑜到上海投奔潘汉年参加革命时,决不是因为逃婚而是因为要追求理想。但在调查中了解到,“逃婚”的事情却是真有其事!大约发生在1940年春夏之间,那时唐瑜长住重庆,时而往返香港仰光,遵照潘汉年嘱托在仰光设立秘密革命据点。可能在香港逗留时间回来过汕头。吴祖光与唐瑜认识并住进“碧庐”的时间节点,恰在“逃婚”事情发生不久后,可能真是听过传闻。时隔五十年后吴老回忆往事,思絮杂揉,嫁接成“逃婚到上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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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瑜的故居“春和居”


       唐老师及其他族人介绍,唐瑜结婚三天后就离家了,留有发妻和孩子生活在家乡。顺着他们提供的线索,我联系到了已经移居惠州经商的唐瑜哲�孙子唐小光。据唐小光说,祖父唐瑜完全不愿意回乡娶妻成家,只是不得已屈从曾祖父的意志威严。祖父一去无音讯,曾祖父也于1949年逝世。 祖母郑阿兰(潮阳金浦镇梅花村人),父亲唐光宗(1941年1月24日-2009年)相依为命,母子生活来源全靠伯父唐大信寄钱支持,伯父七十年代逝世后由伯母接着寄钱接济,一直到1995年伯母仙逝。小光回忆,“我爸说,我们是祖伯父伯母养大的”。尤其解放后,祖母与父亲家庭成份被定为华侨地主,历次政治运动备受冲击折磨。1958年在孩子18岁时郑阿兰就撒手人寰,留下了唐光宗一个人生活。写到这里,有点吁嘘叹息。命运无常,各人听从各人的命运摆布。我不知道该不该去苛责唐瑜,他也许有说不尽的委屈和苦恼。但我心情沉重十分同情郑阿兰的命运,一个弱女子能够主宰自己的一生吗?旧时潮汕地区青年男子下南洋谋生十分普遍,留守女性比比皆是。男人也许葬身大海,也许在异乡落魄,也许事业成功了衣锦还乡。各种命运皆有可能。人们对这样空守闺房的家庭见惯不奇。我们无法推测唐瑜后来知不知道家乡的事情和变化。在硝烟连天的岁月,家书难得。在政治运动接连的时期,唐瑜与唐大信也断了音讯。唐大信屡次托人打探弟弟的下落,还曾经登过报纸找寻。有人看见过报纸,但那个年代环境,怕给自己给别人添麻烦。唐瑜写过信给哥哥,但寄出后如泥牛入海,唐大信在香港直到临终前还在惦念着弟弟的下落。1978年唐大信有个女婿在广东韶关某机关部门工作,在北京见到唐瑜,回粤后马上来告知唐光宗上北京见父亲。之后,唐瑜和儿子联系上了。唐瑜从此一直寄钱和粮票资助唐光宗。之后,又和孙儿唐小光见面接上茬,还常常写信关心教导孙儿,语重心长舔犊情深。2009年,98岁的唐瑜到上海参加纪念“左联”活动的筹备座谈会,病倒了,在总政文化部原部长陈沂(错划为右派,1979年后任上海市委副书记兼宣传部长,2002年逝世)家一住几个月。孙儿唐小光获悉后专程赶去看望祖父,陈沂夫人马楠告诉小唐,“你祖父说呀,他一生谁都不欠,就是欠你祖母太多了”。可见,“逃婚”给唐瑜心里留下了受伤的痕迹。他还在乎,在乎他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
       唐瑜一生义胆侠肝,仗义疏财,豪爽重诺,在京城朋友中是有口共碑。他与陈沂一家情谊深厚。1958年3月,陈沂被划为军内大右派,和夫人马楠(时为《解放军文艺》编辑)被一起遣送黑龙江监督劳动,一去21年。陈家两个女儿无法安置,唐瑜见状,二话不说,“到我家里来住吧!”陈家两个女孩在唐瑜家居住经年,后来她们分别读完了中学、大学,成才工作了。在那个历史时期作出这样的�诺需要多大的勇气,要承受多大的风险。潘汉年案曾经是宗惊天大案,世人唯恐躲避不及,唐瑜仍视潘为人生知已,这是多么高尚的人格和巨大的道德勇气。1962年潘获得假释,住在北京郊区,每逢进城只到唐瑜梅竹胡同6号来歇脚闲聊,因为唐瑜是出生入死值得信赖的战友。夏衍老人自1929年与唐瑜相识,六十多年的患难之交,抗战时期在重庆还住在一起。他说,“此人是带着钱来干革命的”,“像唐瑜这样的好人,今后再也找不到了”。1947年在上海好友蔡楚生拍摄《一江春水向东流》资金断链,他和制片人夏云瑚向唐瑜求援。唐瑜两胁插刀急人所急,当即决定把机票转让了,留下来和蔡楚生观看电影下集《天亮前后》的样片(那天夜晚,原订座的飞机在降落香港时机翼撞到山麓,人机粉碎,唐瑜逃过一劫)。随后唐瑜亲赴新加坡筹款,以预收马来亚地区电影放映版权,给剧组汇回五万美元。而自己差点被股东当骗子告到警署,幸胡愈之及时相救。当然,电影制作完成后在新马影院放映大爆棚,赚得盆满钵满。怪不得吴祖光尊称唐瑜为“当代孟尝君”。往事如烟,我们已经无法猜测。唐瑜假如知道家乡妻儿的遭遇,这个满腔豪情义气的血性男儿,他能够无动于衷吗?
       人生总有衰老的岁月,徒有许多的无奈与牵挂。据2007年夏天去拜访唐老的人回忆,唐瑜和老伴都耳聋,客人敲门一个多小时也不知道,打电话常听不到,看字要凑到眼前近处,腿脚也不灵。我有幸看到唐小光影印的一封祖父贺新年给他的信,写于2009年11月12日,离新年还有一个多月时间呢。98岁的唐瑜依然思路清晰,乐观开朗,风趣、幽默、率性随处可见。他发自内心的对家乡眷恋和对亲人关怀、爱意洋溢纸上。摘录几句如下:“小光孙儿、媳并全家(包括田中央你父母)好!恭贺新禧、平安是福(印章二枚)。唐瑜(印章)祝,98岁”,“ 就这样,我们每年祝贺一次。如有好机会,有便人,我便顺风到你们那旅游。否则就就寄一封这样的贺信,好吧”,“ 我现在下楼出门得有人扶,我好久没有外出了,最多在小区内吃饭。这里,一个98岁,一个91岁,够长命吧。我下次理发,再剪一束给你,我将来骨灰撒到海水中。小孩子应该让他们学点画,长大了有许多工作常会要画点什么。你一定会奇怪,我曾盖过几座房子,是我设计的,其实我一点也不会画,很辛苦。祖:瑜/11月12日”
       也许,还有很多牵挂很多话要说。翌年,春天,老伴李德秀走了,秋天里,唐瑜也走了。
       阅读着唐瑜和他朋友圈的那些才华横溢的剧作家、文学家、音乐家、画家、记者和文化人士的生平故事、信札,使我仿佛穿越历史隧道,感受着他们的悲欢离合,触摸到那一代文化精英的生活态度和精神面貌,仰慕他们高尚的家国情怀与文人情操,那威武不屈、贫穷不移、富贵不淫,独行其道的风骨。余生也晚恨不时,无缘一睹瑜翁貌。敬佩之余我也有点惴惴不安。唐瑜这个爱国华侨、老革命文化战士、作家的名字,在潮汕知道的人越来越少,也许会渐渐沉淀在历史的尘埃之中。而我能收集到看得到有关唐老的资料作品,聆听唐老哲�讲述他的故事,也算一种缘份。如果没有把它记录下来真是问心有愧,无以告慰那个骨灰撒在大海里游荡的灵魂。
        回首“春和居”故屋的天井,秋来依然飘洒缠绵雨丝,故乡的练江水依然东去流出海门港,石尾岐古渡口的榕树依旧苍翠如伞,仿佛在等待着那个离乡别井远去的游子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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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瑜故乡的练江边石尾岐渡口


                                              电话:13809653024  


                     
                                 责编:卢若希
                                  2024-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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