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之大学生现实

一代好贼

一个大学毕业的女学生在帮她妈妈卖水果。有人说现在的大学生很普遍，大学生毕业后送外面的大有所在，在家啃老的也不在少数，一个大学生毕业后帮她的妈妈卖水果摆摊又有什么出奇的呢？其实问题就在这里，我们汕尾这个地方还需要高级人才，还需要高学历的人参与建设，远不到对人才无所谓的地步。然而我们的现实是，很多大学生毕业后回到汕尾没有办法找到合适的工作，工资又低，不得不屈身于田间地头和大街小巷中。这是对人才的极大不尊重也是对社会的不负责和教育资源、劳动力的浪费。


那个女大学生在读高中的时候我就认识的，那时候很稚嫩，很有理想和抱负，她曾经说过要回来汕尾找工作，因为距离她家近，可以关照她的妈妈，将来嫁人了也希望嫁本地的，这样回娘家看望妈妈就方便很多了。那时候我总觉得她对汕尾这个地方很有情感，对汕尾的生活很有热情，然而几年后她已经大学毕业了几年了，我再看到她的时候，她却变得对周围的一切都很冷漠，几年来她一直在汕尾找工作，要么无缘无故被对手挤掉了要么没有征兆地落选要么工资就只有三千多甚至更少，于是她放弃了在本地找工作的幻想，同时也不想到广州深圳去工作，因为她要兑现照顾妈妈的承诺，所以只能在家帮妈妈卖水果，支起了水果摊，一个月下来还有七八千元收入，用她的话说，读了几年大学回来汕尾找工作，没想到人生之路走错了；在汕尾找到的工作工资太低还不如帮妈妈摆摊，或许我们这里不需要大学生，只需要关系网，要不然就得屈才于两三千的工资之下当牛做马，至于才华之类的那都是浮云，没有人际关系，尽管才华横溢那也得自求谋生之道或者加入送外卖的大军之中。


现在知道为什么很多年轻人走了出去就不再回来的原因了吧？一来没有合适的舒展平台，二来没有理想的工作，三来没有体现人生价值的工资。难道回来摆摊？送外卖？没有家庭背景的支持，没有人脉关系的加持，想要找到好工作，比登天还难。那些能赚钱的、轻松的、福利好的甚至公职的工作，都在某些关系之下的人群中留着，轮不到普通百姓，所以只能找私企就职，而私企在我们这里也是走那一套人际关系的路的，至于才华是什么，他们根本就不需要。我有一个同学2004年大学毕业被某电子厂招聘了，混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工程师的级别罢了。 不是他的能力不行而是他没有背景、跟高层没有人际关系，所以一辈子混到头了也就那个样儿。所以很多人摸爬滚打选择在外，回来后发现走错路了又马上折返回去。“死也要死在外面”这个说法是有道理的。我所认识的那个女大学生是例外，她选择了留下来，帮她的妈妈摆摊卖水果，所以她不含糊接受当地工薪的现实也认清了现实生活奇葩。或许这也是人生履历的一种收获吧。


我们总是喜欢听别人吹水，说什么工资七八千，月入过万……然而工资七八千的那都是一些公司中高层或者事业、国有企业的管理者以及公职人员，而这些职位在汕尾是一个普通人所能就任的吗？做小工的，如果每个月没有休息，工期都排满了，他们可能有七八千甚至上万元的收入；收垃圾的工人除了基本工资之外还卖纸皮和其他额外收入也能月入过万；送快递的每天把自己弄的跟一条“死狗”那样辛苦而且正好分配到送货量大和收货量大的区域的时候，也是能做到月入过万的......这些只不过是少数。大部分的工薪阶层是怎么样的呢？一个在埔边某个工厂里工作的亲戚，2005年入职到现在，工资也不过3800元；另外一个也在埔边某个工厂里工作当上了修理师傅的人工资也是四五千而已，他算得上是一个部门或一个组别的领导人物了，工资也才这么多；在某个商场里面当一个所谓店长的某个亲戚告诉我，她的工资也是3800元......这才是真实的。今天遇到两个驾驶摩托车载客的师傅在买菜果，他们在相互诉苦对比，一个说他一天能赚一百多元到两百元，另一个说他一天只希望赚一百，其他的可以送给对方。我听了他们一边在等菜果包装一边在相互诉苦的话之后，真的很不是滋味。赚钱真的很难，花一百块很简单，赚一百块就很难了。这是现实。


对于我所见到的那个大学生的情况，我敢说她的遭遇应该是很普遍的，并非个例。我们这里很多大学生都是选择在外务工，建设别的地方的，毕竟人家是真心渴望才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