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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 梦里大学知多少(上)作者:林汝校,笔名:远馨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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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4 21:47:4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文作者在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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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求学生涯  
   
    军训完了,上课还会远吗?
    军训过后,人也变黑了,饭量也增加了,俗话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们再黑也黑不过非洲土著,饭量再大也大不过净坛使者猪八戒,慢慢地也就回归正常水平了。求学生活也顺藤摸瓜般步入轨道了,大学生活总算言归正传了,话虽这么说,但上课的日子味同嚼蜡,也是平淡无奇,尽是些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东西,除了教授们整天海空天空,漫无边际的东拉西扯以证明自己知识渊博之外,实在找不到什么新奇的东西来武装大脑了,都是些理论化,理想化的东西,研究多了恐怕脑子也容易出问题了……
    上课的时候总是很无聊的,无聊了,憋久了,就会去找些乐子来中和一下。那时候,我多半都会和冬瓜,黑铜他们几个三伙一群去上课的,走路去上课有时候碰上搭电梯的人不多的话,我们当然也会偷懒一下走捷径——搭电梯了,交了那么多钱的学费,总不能便宜它了吧。话说女生无才便是德,而男生是有才最缺德,冬瓜那时候最缺德,好几次搭完电梯就过桥拆桥把电梯的所有楼层选项按钮全部给亮了起来(海大的电梯按钮既然被按了就不可以取消的),然后后面来搭电梯的人走进去一看,大叫一声“哇靠!谁干的?真他妈缺德……!”于是,电梯里便有脏话远远地飘过来了,结果自不必说,当然他们每到一层楼,电梯就自动停下来开一次门。还有一次,依然是这样,我们几个搭完电梯,又是冬瓜这小子秉性难改,胡作非为,不顾他人死活把按钮又全部给按上了,好像电梯里被装上了定时炸弹,于是我们全部夺路跑了出来,躲在一角落里幸灾乐祸地察看别人搭电梯的反应,很快,后面就有一撮人过来了,他们看到电梯门还没关,而且里面没人,高兴得要死,很快走了进去,不过很快就走了出来,然后又是破口大骂,脏话连篇,什么“法克鱿”之类的夺口而出,骂完便作鸟兽散,我们则躲在角落里嘿嘿笑起来,谴责冬瓜:“冬瓜,你也太缺德了,搅得民不聊生啊……!”冬瓜笑得最得意,最有成就感,毕竟这是他的惊世杰作,让我不得不怀疑,冬瓜这家伙是不是看周星驰的《整蛊专家》看太多了!
      话说上课上多了,一般上什么课,在什么地点上我基本上是能够记住的,于是乎,我没有带课程表的习惯,可冬瓜,黑铜他们很多时候都是跟我屁股后面去上课的,就像一群小妖精跟着个魔头似的,就算某天他们没跟着我屁股后面去上课了,我就会雷劈不动地接到几个电话,不用猜了,也用不着看手机了,直接掏出来点下按键说上一句“在某某某教室”,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就通啊!于是,手机听筒里隐隐约约传来一声泪奔的声音:“嗯嗯,谢谢啊!马上就到!”
    不用带课程表去上课的习惯好是好,一是证明我有认真去上课,二是省了很多琐事,不过有一次我差点就被他们群殴了。话说上了大学不会逃课的学生不是好学生,为了证明我也是个好学生,那一阵子我心血来潮,在运筹帷幄之中前前后后顺利逃了好几节课,得以证明我足够优秀了,不禁心中窃喜,好像干了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似的。
     逃的课多了,生物钟也就乱了,脑袋里的课程表也跟着云雾缥缈起来,就像电子文件发生错误一样,只剩下一堆乱码。那一天,冬瓜,黑铜他们几个依旧跟在我屁股后面去上课了,这一次我想不起来是在哪间教室上课了,像我这么优秀的学生,也不好意思去问别人了,于是像无头苍蝇一样怀着侥幸心理在教学楼里转了又转,他们几个神不知鬼不觉屁颠屁颠地也跟着我兜圈子,众里寻它千百度,兜了好几圈还是没找着教室,最后,他们几个就不耐烦地跟我急了:“究竟在哪里上啊!!?”
   “哪里上?我也不知道啊,我忘记了……!”
   “哇靠!那还不早说,害得我们也跟着你兜圈子,你存心要把我们当猴子耍啊……!”
     他们谴责我起来了。于是,大伙们不约而同拿起手机打电话问别人了,反正也不用钱,不打白不打,好像我就是中国移动,他们要打爆中国移动似的,我则幸灾乐祸地在一旁噗哧偷笑……
     后来,冬瓜他们宿舍还一致通过并实行了“人大代表”制度 ,就是上课的时候如果碰上了全宿舍都想逃课,为了避免老师因心血来潮点名而导致全军覆没,那就轮番派出至少一名人大代表去巡逻执勤,万一遇到军情突击,人大代表有掩护本国人民的义务,点名点到谁谁没来的时候,人大代表随便找个缺勤的不是理由的理由摊给老师,这样罪行说不定就会轻一点,遇到好的老师兴许会让你得过且过,息事宁人,遇上极品老师那就倒大霉了,偌大的手掌攥紧起来可放不下留情二字!于是,老师一点名,人大代表则像翻字典一样,翻到哪个词就照念字典上的释义:“上厕所了,一会儿就来”“周期性肚子疼,来不了了”“严重感冒,发烧了”“请假回家了”“在路上,正赶过来”……然后私底下给“逃犯”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就说老师下了通缉令,叫他们马上过来“自首”便是,但这也只能偶尔起到一些侥幸的作用,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保险公司都没这个口气!
    逃课的实质是和老师在打游击战,玩猫和老鼠的游戏,俗话说,知彼知己,百战不殆,逃课之前必须摸清老师点名有什么规律,就像打战,要摸清敌方的实力还有策略,因此,刚上课的前几个星期是很少人逃课的,是潜伏间谍期,不过有些老师采用从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那就很难逃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万一被抓到了,黑名单可就榜上有名了,抹也抹不掉。
    那时候逃课的人最多的是英语课,我们这种和尚专业,英语烂到家的人像离离原上草一样,大把是!能顺利通过四六级的也是屈指可数,上课时更别期望会有多少人能像以前那样认认真真听课了,大伙们清一色的鸭子听雷样,云里雾里,晕倒的一大片,像中暑一般,渐渐地也就失去理智便也沦落到逃课的地步了。我也不例外,好几次考试都在及格边缘生死挣扎了,幸亏我平时算是有些教养,积德不薄,撞见老师就会礼貌地跟他打声招呼,虽然不怎么重教但起码也得尊师嘛,所以老师对我印象也颇深,于是手下留情,要是我英语细胞能多长几个,也就不用沦落到海大这老远地方来了。
     话说那时我们英语是个男老师教的,还一教就教了两年,我们痛不堪言,啼笑皆非,好像冤家路窄似的决意跟我们过不去,也不知道教导处那些肉食者是怎么安排的,也不体谅体谅大多数中国人有喜新厌旧的陋习!
     我和冬瓜黑铜他们几个上课无聊的时候经常偷偷埋怨挖苦:“要是能换个漂亮女英语老师该有多好啊,虽然听不大懂,但看着心情起码舒服一点多多少少也就会去听,听多了,说不定我们埋没了千年的英语潜能就瞬间被激发了……!”
     其实我们这是在找借口堕落,自己不行老找别人的茬,也该扪心自问了,不过话也不能说得这么绝,一个人的成功往往会决定于一念之差的!于是每到新学期开始,我们就盼星星盼月亮盼着能换个新老师迎来新转机,可最后新转机没盼到,花却谢好几回,那男英语老师一夫当关,整整守了我们两年!大伙们对英语的兴趣也因此而阳痿了两年,还一年比一年严重,就像我们上课时所用的语音设备一样,刚开始的时候是每人一部电脑加液晶显示器,后来,电脑没了,只剩下老古董式的电子管显示器了,再后来,连显示器都没了,两个班一百多只眼睛挤着一部投影仪!当然,有不少人是闭着眼睛的。
     我们那英语老师上课有个癖好——喜欢提问!提问的时候两个班(我们那时候是一班、二班两个班一起上课的)按顺序,像流水账一样,一个一个地算,用这种提问方式当作平时考勤。     很明显,按顺序,大家很快就抓住把柄了,知道他上课时一般会有多少人不幸被点到,于是,慢慢地,不约成俗,点到一班时二班逃,点到二班时一班逃 ,点到哪个班时该班的人可酌情逃,逃课成功率甚高。终有一次上语音课,是万幸中的不幸,两个班几乎全军覆灭了 。
     我们那时上语音课是在下午第一大节,要跑到老远老远的语音室去,本来路途就很远,还加上了个大热天,那时候刚好点到我们班前面几位,于是我们班就来了中间那些人,我当时就只和黑铜诚恐惶恐一同去了,而且还不幸迟到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进了教室,吓我一跳,似乎计划生育抓得格外严了,人口成了严重负增长,就寥寥十几二十个人来上课,二班的也来得很少(我当时是一班的),结果,还碰上了英语老师这次心血来潮问题特别多,估计是故意耍的招数,于是两个班轮番点名提问,问得落花流水,无一漏网之鱼,上次点了以为这次可以侥幸逃课成功的这次也被点了,你看这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心想这次真是菩萨保佑幸亏没逃课,冬瓜他们宿舍就黑铜过来上课,虽说他们宿舍实行了人大代表逃课制度,但由于这一次逃的人实在太多了,太猖狂了,也爱莫能助无计可施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个被枪毙吧,我和黑铜也只能在心里默哀着……
     有人说,为什么大学生比一般人聪明,因为大学生都实践并且掌握了在一个月之内学习一个学期所要学的内容,并顺利通过考试。我也差不多是这样过了大学的前半学习生涯的,平时做作业基本上是从网上copy的,copy的时候惭愧得像小和尚一样心中一遍遍默念着海大校训来赎罪:能安心,能吃苦,能创业!能安心……直至copy完毕,负罪感也就雾消云散,然后别人就copy我的,如此这般传承下去,最后大伙们个个都成了copy专家!
    上课的时候班上很多人像墙边草,随风倒,黑板在哪里就倒向哪里,像指南针一样,永远忠于一个方向!所以如果万一不幸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总不会因受地转偏向力影响而晕头转向找不到老师的,因为老师是在黑板方向,顺着他们倒的方向看去就行了,至于会不会回答,就看他能不能左右逢源了。似乎以前读书太累了,睡眠严重不足,把欠下的债拖欠到了大学,现在大伙们就把大学的上课时间用来投资一件事——睡觉!举世皆醉唯老师独醒,这不是醉生梦死的体征吗?况且,那阵子好多人也热衷于一件事——偷菜!去腾讯那里开辟一块生态农场,把土地承包到户,围上栅栏,然后在上面点一点鼠标种些菜啊,养些家禽什么的,大伙们也乐此不疲,每天下课回到宿舍,把书一搁,就去农场里转悠转悠,浇浇水,施施肥,除除草,打扫打扫卫生,把家禽养得肥肥实实的,打点得地地道道,好像他们真的就是现实中的庄稼人,生活过得有滋有味,不亦乐乎,不像我,好吃懒做,整天瞎逛混日子,就一懒汉,也不参加“革命”,生活也过得无比的穷困潦倒。
    这不!到了三更半夜,鸡都睡得一塌糊涂,狗也睡得晕头转向,他们就精灵精灵摸黑起早偷菜去了,你偷我的我偷你的,你早起,你勤劳,我比你更早起更勤劳!于是农场与农场之间的盗菜案件是越来越泛滥,越来越嚣张,偷菜运动也像当年的“五四运动”一样浩浩荡荡愈演愈烈,那场面都乱成了“三国”,怎看这都将是一场“持久战”!当然,偷菜偷得多了,不少人也发家致富了,于是盖别墅了,买小车了,一夜之间成了一暴发户,百废俱兴……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偷完菜,累了困了,那上课就睡觉吧,明早还要偷菜呢……
    都说大一是玩过来的,大二是堕落过来的,就如冬瓜所说的:“当外国大学生在研究着怎样把卫星送上天或者在开发着什么软件时,我们还在海大搞活动踩气球!”
    我大一的时候算是一名好学青年,平时有大片时间难以消磨时就会躲去图书管里转悠转悠,顺便抓一两本书来瞅瞅,装下清高,古人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于是我相信了,转念间变成了淘金淘玉者,什么小说集诗歌集啊,什么电子电路设计基础啊,什么书法绘画啊,什么吉他弹唱啊,什么平面设计啊,都轻描淡写略加斟酌过,毕竟图书馆是一个大学思想以及知识的一片沃土,总不能把它当成是旧书回收站吧。
    上课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听点,作业也是鼻涕一把泪一把自己搞定,基本上不含进口成份,纯属国产,上了大二渐渐地自己就再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啥了,像和尚一样敲完一天的钟,一天也就过去了……
    迷迷糊糊敲到了期末,“妈呀!怎么书都是新的……?!”
    于是蓦然发现,书本还真的都是新的,就算不是新的,也不代表曾经认真上听过课,认真做过笔录。甚至有些课本还不曾离开过宿舍里的书架!就算某一天良心发现带着课本去上课了,却发现已经是最后一节复习课了,于是乎,一门课在最后的一节课上得特认真,就好像整个学期就上过这么一节课。大伙们争分夺秒,顷刻之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痛改前非狂做笔录!因为那是老师给的复习提纲以及考试范围和考试类型等等,大学老师多半像胡佛当年解决美国经济危机一样采取自由放任政策,不像高中老师那样个个苦口婆心,学生如果轻妄不听,就让其自生自灭吧。
     有些事,只有等到已经失去了才知道去珍惜,我们班的人基本上都是这样的,其实不单是我们班,其他的应该都好不到哪去吧,更何况是我呢,到了期末才是学习的时刻,像是灾难临头一样拿着课本带着老师给的复习提纲难得去图书馆发奋图强,可图书馆那时候经常是在闹通货膨胀,放本书或者放个什么东西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也不在少数,虽然图书馆也明文规定不准霸位,但往往霸位的人愈演愈烈,就像某个角落大大个字写着“不准在此倒垃圾,违者罚款!”但往往这个地方垃圾堆得最多!
     在图书馆转来转去都寻不到一习之地,那就随便找间教室吧,于是从头开始,白手起家,硬着头皮狂啃那本真正意义上只上过一节课的课本,从此也就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
     到了考试那天,考场早早就会有很人过去霸位了,掀起了“圈地运动”的狂潮,先来先得,找个天时地利人和的位置,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该干嘛的干嘛,能干嘛的干嘛,使出浑身解数,考场也就成了英雄用武之地,桌面那时是最受罪的,密密麻麻尽是些刻骨铭心的文字!能不能过关,很多时候就看这些文字能不能显灵保佑他们了。
     有一次考试,我们班有一个人很早就过去考场霸位并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一把鼻涕一把泪才做好了那些文字准备,如果叫他去做秘书准没错!他霸的位在最后一排,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了,快要考试的时候,监考老师好像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说:“请最后一排的同学往前面坐!”于是,他还没来得及考试就差不多崩溃了!悔不当初啊,心泪如同河水决堤般难以平息。所以说,不管是什么事,屁大的事也好天大的事也好,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吃一堑长一智,第一次泪流满面过后他也就学乖了……
   每次考完试,我和冬瓜,还有黑铜都会走在一起,彼此之间问问考得怎么样,能不能过啊,都说上了大学成绩是六十分万岁,多一分浪费,少一分崩溃!当然,问的结果有不少时候是“崩溃啊!”“心碎啊!”“无语啊!”“春哥保佑啊!”这下用哀鸿遍野来形容最恰当不过了。
     问完后,我们之间的某个人像鱼吐水泡一样总会先冒出一句话:“考完试,有什么节目呢?何去何从呢?”
     然后异口同声:“走,吃夜宵喝点酒去……!”就像古时候每打完一战要给士兵犒劳一样,说走就走,于是几个人借酒浇愁去了……
     我是上了大学才学会喝酒的,当然酒杯子就不深了,浅浅的,浅得堪比女生的小酒窝,很可爱的酒量!刚开始的时候,别人在喝啤酒,我则和黑铜是在一边偷偷喝茶啤爽的!一不做二不休,后来,黑铜干脆狂购了一箱茶啤爽放在宿舍里爽个够!
     那时,考完试和借酒浇愁对我们几个来说是充分不必要条件,考完试可以推出我们将要去借酒浇愁了,但借酒浇愁不一定能得出我们已经考完一门试。吃完夜宵,喝完酒,我们几个就会沿着外环那条路往宿舍方向走,边走边突发奇想,就像李白酒后诗成泣鬼神一样:
    冬瓜说:“要不我们今晚回宿舍拿手电筒到后山探险去……?”
    晚上的后山,那是个乌漆抹黑的地方,草长过腰,时有猛蛇出没,不知道冬瓜那时说得是笑话还是酒话!一句话:亏他想得出!
    犹如小时候打牌一样,出得不好可以收回来继续打,所以不必拘谨,我另出高见:“那还不如几个人夜走湖光岩!”
    黑铜也不甘人后,积极参与:“你看你们俩,一点科技含量都没有,那还不如去网吧通宵解脱一下宿舍蜗牛级网速爽呢!”
    都说是突发奇想了,最后,哪都没去成,回了宿舍,好像后山,湖光岩,网吧就堆在宿舍里一样。
     一言以蔽之,现在大学就是这样:上课梦境化,下课赶集化,逃课普遍化,寝室网吧化,论文百度化,作业抄袭化,补考专业化,老师老练化,学生妖精化,现在大学千篇一律化,一声令下,扩招!扩招!再扩招!于是乎,由之前的大学精英化,变成现在的大众化;大学由大大地学变成现在的大众化教学,学生拿着大把的钱养活了大批的大学老师,能不能学到点实在的东西基本上是靠自个儿了,所以上大学学会自学,学会无师自通是必杀技,车到山前自有路的……
   


                                               
                                                                          第七章:金工实习  
    
     大一的时候有两周是不用上课的,取而代之的是金工实习,我们实习的地点是在本校内的,学校有给学生提供金工实习的基地。一夜之间,就像当年军训时一样,大伙们又换上了清一色的迷彩服,个个摩拳擦掌,斗志激昂,好像非得要去实验基地里研究点什么东西出来不可。
     金工实习总是比上课好玩的,不但好玩,还可以学到点实在的东西。也许是中国教育的悲哀,读书读了这么多年,一路都是填鸭子式填过来的,填来填去,差不多把人都填成了一“昏君”,还不如去实验室摸一摸贵重的仪器实际 ,虽说当年的金工实习现在想起来可能跟平时上课一样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但毕竟自己曾经动手操作过,动手能力多多少少得到些锻炼,说不定某天去应聘工作的时候,人家问你有没有仪器操作经验,起码你可以淡定地拍着胸脯说:“有!”
     我们的金工实习项目有七八样,什么磨工啊,铣床啊,车工啊,刨工啊,电焊啊,铸造啊,数控啊等等,都是跟一堆机器打交道的,其中磨工是第一个实习项目,老师给我们的任务是:磨螺母!
     磨螺母算是最痛苦的一项任务了,全手工打造,仿佛工业水平倒退回了建国初期的那种落后状态,但只能说是针对我们这种玩法,不能说靠全手工打造的就落后,譬如说,法拉利,劳斯莱斯,基本上是纯手工打造的,价值就不说了,如果某天法拉利或者劳斯莱斯上的某个零件是我亲手打磨的,那我这辈子开上名牌车就不在话下了!
     那时候,老师给每个人分发一根粗粗的沉沉的铁棒,然后要求在上面用钢锯裁下一块当做磨螺母的雏料,一声令下,大伙们就热火朝天地干起来了,以为这是一件轻松活,锯啊锯,锯啊锯,倒像是在拉二胡,都说二胡的声音是很悲泣的,我们的锯声更悲泣!
     黑铜终于说出了大家积压已久的心声:“磨螺母的娃真伤不起啊!”约摸锯了大半天,锯到手都起泡了都还没锯下来,而且,还不能锯歪了,锯歪了,那就得重来……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跟一根铁棒缠绵了大半晌,终于锯好了,在上面打好角度,接下来就是磨了,拿起锉子,在那裁下来的铁块上锉啊锉,锉啊锉,锉得死去活来,结果一不小心手都被铁块烫着了,你说这多倒霉!更倒霉还不止这个,我当时是和黑铜共用一张磨床的,边磨边黑铜聊天交流一下磨工技术,也许是我人长得粗,有力无处使,锉得猛,结果一走神就把角度给锉歪了,为了扭转局面,却越锉越离谱,越锉越小,就像某些事一样,只能越抹越黑,最终锉出来个比萨斜塔!
     无奈之下,只好重来了,这一次因为有了前车之鉴,锯得快锉得也猛,看来是前仆后继啊,前面的牺牲了就会给后面的铺平了道路,落红不是无情物啊!
     我是后来者居上的,跟大伙们一起上交了作品的,看着手心里那块自己一把眼泪一把汗磨出来的东西,和机器做的起码有八九成相像,却也舍不得交了,犹如是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好想拿回去做个纪念,不料老师不给,说要留下来用于评分的,只好作罢。
     最有趣的算是电焊了,带着防护罩还加上帅气的墨镜,手里拿着焊条夹,蓄意待发,指导老师跟我们一样也带着墨镜精神抖擞地说:“要是你们真把电焊学好了,毕业后随便找份几千块钱的焊工那是不在话下的……”
     老师说得像真的一样,大家也就信以为真,于是努力地在一块铁皮上唰唰唰地擦来擦去,火花四溅,像小时候放火焰一样,别提有多好玩了,可是,好玩的东西往往是要付出代价的,结果,四处飞溅的焊渣把我的裤子烫了一个洞!如果是牛仔裤的话或许那还算是额外的艺术收获,以前,人家吃饱没事干还要在上面多挖几个洞以标新立异呢。
     电焊的基本要领大伙们算是掌握了,于是就突发奇想想焊些什么东西出来,像小时候玩纸皮一样,弄出些什么枪支啊,铁人啊,字形啊,太幼稚了!很遗憾,要是《钢铁侠》那部好莱坞电影在我们金工实习前就上演的话,说不定我们也能像史达克*托尼一样在基地里焊出个钢铁侠来!
     最后一个实习项目是铸造,像捏泥一样,很容易,老师给些模型,我们照着老师说的依样画葫芦便是。我们几个做着做着,结果还没做好老师就莫名其妙把我叫了过去,心想我又没做了什么亏心事,老师也不认识我,叫我过去有何贵干呢,我一时蒙在鼓里,但还是好生奇怪地走了过去……
     我走到老师跟前,说:“老师,您叫我吗?”
     “是啊,听说你毛笔字写得还不赖,可不可以在地上潇洒几个呀?”
     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对劲的事,原来是关乎我那会毛笔字的破才艺 ,看来这老师跟我一样喜欢毛笔字的 !
     “您怎么知道我会这玩意呀?”我突然间想知道究竟是谁把我给出卖了。
     “呵呵,是你们班的某位同学说的!”
     毛主席他老人家不是谆谆教导我们凡事要谦虚吗,所以我保持着一份应有的谦虚。
     “呵呵,哪有哪有,就只会写几个破字,老师您一定是深藏不露,我哪敢在老师面前班门弄斧啊 !”究竟是谁说的我就不好意思往下问了,多问无益。
     “没关系的,就写几个来看看嘛,呵呵……”
      老师的再三要求,我执拗不过,只好拿着块布,蘸着点水在地上胡乱写了好几个大字,老师说写得不错,结果,老师给我们那一组的成绩是最高的!见状,我故装自大地对我们那组其余几个人说:“看到没,这叫一人飞升,仙及鸡犬!嘎嘎……”
      因为我这个不恰当的比喻,他们几个说回宿舍了有你好看,还说要去饭堂打豆腐来砸死我……!




                                                            
       在大学里,生活中的那些人,那些事是最值得纪念的,如果在大学期间,不曾有人陪你醉过,疯狂玩过,那你的大学生活是失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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