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直言的话,在海丰八景中,万寿晓钟我认为是不大好玩的一个景点,除了其历史不太悠久外,保存得也不甚完好,可历史景点的外在身份如何变化,历史总留下了它的一个最根本的身份:黄守谦。
我们先来回顾一下这位历史人物:黄守谦,海丰县城人。1580年明万历庚辰科进士,官拜户部郎中(主事)黄守谦为人耿直,笃学不倦,敦善不怠。为官期间,遇事敢于直言争辩而不畏权贵,素有谔谔之风,傲骨之节。他谦洁自律,勤政爱民,深受世人称赞。后告老归家,仍孜孜力学,勤俭操守。 黄守谦也是一个读书人,他是否信奉佛教,已无据可考,但他所留这座庭院却与400多年后的万寿寺构成了一种神奇的遥相呼应,但可怜的黄守谦已面临着明王朝的最后覆没,只能作无奈的叹息,用最后的抵抗来营造一个孤独的精神小天地了。 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寺院,能在海丰史上留下只属于他的辉煌?究竟是一些什么样的生铁钟、庭院、石阶、幕古晨钟,对应着这位海丰英雄里裹藏的孤傲?我带着这些问题去寻找万寿寺。 当日府第如今成了一个旅游点,但与我们日常游玩的相差甚远。其原址在海丰县城西部,南宋景炎三年(1278年)改建于县城北侧。明末清初,原户部郎中黄守谦不愿降清,其府第被充作逆产。清顺治八年(1651年),把黄府北侧改建为万寿寺。 这一切也不能怪谁。历史有其必然性,热热闹闹地来纪念一位几百年前的抗清英雄,没有什么不好。然而无可奈何的是,这个寺院之所以显得如此重要的原始神韵完全失落了,黄守谦的精神小天地已沓不可见。这对我这样的寻访者来说,毕竟是一种悲哀。
不仅是我,我从许多参观者的眼神里也看了出来。面对这落败的府第,与他们平常所看到名胜差距太大了。难道现代的浮躁完全淹没了曾经这段辉煌么?
听说当年还铸造一生铁钟,重200余公斤,上面铸有“阿弥陀佛”、“风调雨顺”、“囗囗铸造”等铭文。即便是真的,僧门祀佛,暮鼓晨钟,每天清晨调敲响,其声再响亮,遥闻十里,也无法敲开现代人那冷漠的心门,更何况海丰的年轻人对黄守谦知之甚少,甚至是陌生! 即使是那样,“万寿晓钟”还是给海丰人民留下一笔精神遗产的,历代名人骚客留下无数诗篇。历代《万寿晓钟》诗曰: 古刹开元日,清钟送夜阑。 星高海署白,露咽晓声寒。 渡水龙眠破,飞林鸟梦残。 丰郊犹听此,忍冷道心宽。(黄易) 绮陌鸡鸣更漏稀,萧萧古寺击鲸鱼。 华钟声辟千岩晓,禅室香浮万赖微。 顿令尘中消俗思,如闻云外发清机。 蒲牢吼罢霜空下,际此扪心悟昨非。(姚德基) 嶤古刹起晨钟,度柳穿花散晓风。 百八声才止歇,几人犹在梦魂中。(吴高) 玉宇清腾百尺阴,晓钟犹自送遗音。 晨声犬吠春云洞,咒钵龙蟠夜月林。 城柝漫随花雨寂,书声仍傍贝多沉。 当年万寿兴觞祝,此际空余半树森。(彭赓皇) 姚德基,我在《凤河晚渡》中提过这个人物,毫无疑问,他是在悟人和生命这些根本课题了,但总的说来,景点与历史人物的生命激情未必有密切的血缘关联。但他强调传神,在这种情况下,倒是他身前的事物更有可能比较曲折地展示其的内心世界。
这口生铁钟,更多比较成功地表现了一种隐逸观念,那就触及到了我所关心的人生意识。这种以隐逸观念为主调的人生意识虽然有浓有淡,有枯有荣,而基本走向却比较稳定,长期以来没有太多新的伸发,因此、久而久之,这种意识也就泛化为一种定势,我们也在倾注心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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