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1 22: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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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1 22: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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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1 22: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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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1 22: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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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1 22:19:34
星期天,我和小君又来到小城郊外的断崖处。
已是肃杀的深秋了。残阳苍苍白白。风横着过来,稀稀寥寥的几枝芦花,描绘着风的图画。
唱个歌吧。小君把吉他递给我。
我很窘然。
我从来没有正正经经地应邀唱过歌。
小君看出我的难受劲了,她说:你弹吉他,我来唱歌。
我应了,吉他咚咚地响了,她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手撑着下巴,沉沉思思地唱起一支忧郁的歌。
芦花在凄凄凉凉地飘飞。芦苇在寂寂寞寞地起伏。远处,一头黄牛在落日的映照下顶着犄角一步步走着。天空中有一队大雁,无声地斜着飞过。
她的歌声渐渐“远去了”,消逝了。我的吉他也哀哀婉婉地陷入回忆。
好久好久,她抬起头,眼眶中噙满泪水。她看我。我也看着她。
又过了好久,我把手伸给她。
她站在我面前。我觉得她的胸脯离我很近。
她低下头,轻轻抵在我胸前,轻声说了一句:我其实不那么快活。别人都以为我快活。
我一动不敢动。我没有那些男人的气魄。
我想抚慰她。然而,我没敢抬起我的手。
我说:我唱个歌给你听,好吗?
她抵在我胸前,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她转过身来,侧依着我。
我觉得天地一片惆怅,觉得落日苍凉,觉得雪白的大风在宇宙间刮过。看见天河中有一群小鸭子游过。
我知道,手中的吉他已经弹响了。叮叮咚咚,它已唱起了它的歌。它在等待我。它在鼓励我。
我唱开了。那是此刻从心头涌上来的歌声。
太阳不知落到什么地方,狼儿不知跑到什么地方,我的家乡,荒凉的大地上,窗户里没有灯光,天上有星星亮了,地上有石头穷得发慌,干涸的河床里,到处是美丽的文章……
歌声一点点越来越高。风在面前吹着。吉他的声音像大大小小的铃铛洒满秋天。我的歌声像牛群漫漫犁过空间,无边无际的牛群。
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凉。小君的身体很暖。
我又觉得自己的身体很热。小君的身体很凉。
我唱完了。
小君静静地倚在我的肩头。过了好久,有一生那么长,她的声音从遥远处响起:你唱得真好。
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1 22:4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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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1 22:4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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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1 22:4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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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1 22:4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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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1 22:44:22
有的时候,小君从她的办公室出来,手里拿着一摞有红字头的文件,她会朝我挥一挥,说:又要开会了。
我知道,这会是一层一层开下去的。
金字塔,是由上到下越来越大。
我也知道,金字塔是从下到上盖起来的。
这一天,楼里的年轻人热闹起来,下了班,还说说笑笑地聚在一起。我听说要过节了。
过节就要庆祝,就要联欢。
首先是机关内,要上下同庆。
会议厅里张灯结彩,挂满了彩色纸条和精致的手工艺品。灯笼啦,脸谱啦,红缨子啦。
年轻的小伙子、姑娘们都来了。头头们也都挺着肚子笑呵呵地来了。
大家先请头头们写字。据说,不止一个头头是本市书法协会的领衔人物。
笔墨纸张是早已伺候好的。宽大的桌上早已铺垫好画毡。据说,宣纸下垫上这玩意儿,才可书法。
几位头头豪兴大发,捋起袖子,挥笔写了一幅幅字。
写完一幅,人们就争着嚷起来:这幅送我吧,送我吧。
这时写字的头头便会怡然地、满足地打量着自己的杰作笑了,就会非常和蔼地说:谁要都行。你要,我再写一幅。
小君凑在我耳边说:你不要一幅?
我说:我不敢要。
小君说:你不敢要?别人是不敢不要哩。
不敢不要?我不懂了。
要,是讨好头头的最好方法。
你要吗?我问。
小君一笑:我?当然要。要了回家一揉就完了。
该最大的头头写字了。第一把手。他很谦虚,连连摆手:我的字不行。来来,他指着左右几位头头:你们能者多劳吧。
人们自然不让。那几位头头也都笑着推举他:你写,大家要你的字!无所谓笔法,表现出你的气派就行了。
第一把手眯起眼,拿着笔上下端详着大幅宣纸,自言自语地说:写点什么呢?
旁边有人说: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第一把手笑着点点头:写字是要自由态。要放开。来——,他饱蘸墨汁,淋淋漓漓地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三个遒劲的大字:拟同意。
人们始为愕然,继而便拍手欢呼:写得好,写得好。
接着是签名,也是大而苍劲的。
人们争抢着这一最佳墨宝,第一把手观看着自己的杰作,轻轻抚掌,呵呵而笑,说:太一般,太一般,不够典型化。
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1 22:4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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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1 22:4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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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1 22:4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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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1 22:4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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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1 22:48:35
下面是文艺节目了。头头们舒舒服服地落座,在左右的伺候下,笑眯眯地展开目光,扫来扫去。
年轻的小伙儿们、姑娘们便一个个或一群群走上台,或唱或跳。
唱得好的,头头们就会赞赏地点头。
一个年轻姑娘,大概是新来不久的打字员,面孔陌生而俊秀,她一上台,第一把手的眼睛就发亮了。他很家长地转头问左右:这小鬼是谁呀,叫什么?
左右的头头便又问左右的人。
然后,把调查清楚的结果汇报给第一把手。
噢,第一把手点点头,笑呵呵地:咱们这楼里有人才嘛。
姑娘唱完了,就被几个不大不小的头头招呼过来,介绍给一把手,腾出座位让她挨着一把手坐。
姑娘幸福而兴奋,脸红扑扑的,感动得很。
第一把手轻轻拍拍她的手,和蔼地问东问西,关心了工作,关心了生活,然后鼓励道:好好干。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找我。
姑娘眼里有泪花了。不知该如何感激了。
我注意到小君的目光。她远远看见了新来姑娘的一切。她在我身旁像是自言自语地低声说:她该小心才是。
这时,有人哄着,要小君唱个歌。
小君半扭捏半大方地微笑着站起来。
小伙儿们热烈地冲她鼓掌。
小君被公认为是这座大楼里最靓的“小姐”。
头头们也都把目光射向了她。
权力大的头头,可以坦坦然然地、放放心心地注视着她。
权力小点的头头,则不时要把目光收回来,察看一下身旁大头头注视小君时的表情。
欣赏漂亮脸蛋的权力也不是相等的。
小君冲大家笑了笑,既是冲小伙儿们,也是冲头头们,然后自自然然走上台。
她冲我招了招手。
就有人把吉他塞到我怀里。
我没有思想准备,但我不能让小君为难,也不愿让别的小伙儿为她伴奏,于是,我硬着头皮走到讲台的一侧。
好在人们根本不注意我。
吉他叮叮咚咚地响了。我和小君不用商量唱什么。我这样弹着,吉他就如小河对岸的期待,小君听着听着,就会找到她要唱的歌子的。
她唱了。
歌声和她的人一样美。
歌声完了,吉他声也失落在小河对岸的草丛中。
再也拾不起来了。
只有悠悠的回忆了。
小伙儿们眼睛里炯炯发光。姑娘们轻轻咬着嘴唇。人人想起自己最值得回忆的事。
头头们带头鼓掌。
然后是全体鼓掌。
第一把手一时竟忘了身旁刚刚坐下的姑娘。他乐呵呵地招呼小君到面前来,让她也在自己身边坐下。
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1 23: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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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志永不息
发表于 2014-11-1 23:46:36
拟同意。。。。。。。。。。。。。
无蛹的茧
发表于 2014-11-2 00:46:43
南方雪 发表于 2014-11-1 14:17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看来南方最喜欢球